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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被吸引過來。最後,他用有些驚慌而嘶啞的聲音對陽炎說道:

“你,不想從這裡逃嗎?”

“想啊。”

“你、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逃走?”

年輕武士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心,終於說出這麼一句。陽炎用那雙魔魅般的眼

睛看著年輕武士,回答道:

“願意。”

留須武士回來了。他右手端著裝水的湯碗,上前二、三歩以後,發現自己的

同僚不見了,便以狐疑的表情朝身後一看——只見從另一個駕籠的一側,突然跳

出一個人影,用手腕緊緊勒住了留須武士的脖子。湯碗啪地落在了地上,水灑了

一地。留須武士還沒來的發出慘叫,就已經被絞殺身亡。

就憑陽炎一聲“願意”,年輕武士就殺死了自己的同伴。然後,他來到陽炎

身邊,用小刀割斷了綁在陽炎身上的繩索。一邊割,他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仿

佛已經精疲力盡似的。

繩索去掉之後,陽炎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變成了碎片,姿態接近全裸。她一下

子倒在地上,好一會都沒有動彈。年輕武士慌忙上前抱住陽炎,使勁地搖晃。

“能站起來嗎?得趕快逃走。”

“我能走。不過,就是口渴—-”

陽炎抬起頭,張開花一樣的嘴唇。柔軟的手臂,纏住了年輕武士的脖子。

“把你的唾液餵給我。”

年輕武士已經忘了逃走的事。他也張開嘴唇,剛想和陽炎接吻,身體就僵住

不動了。在他身下的陽炎,慢慢地將身體從他身上移開之後,年輕武士的屍體失

去了支撐,重重地倒在地上。只見他手和腳,眼看著變成了鉛色。

“蠢貨!”

陽炎罵了一句,從年輕武士的腰間拔出了長刀。殺氣在她的目光中升騰起來。

陽炎就這樣衝出了房間。

你不殺我,我就殺你!

在陽炎的心裡,並沒有因為朧曾經饒過自己一命,而對朧有絲毫的感恩戴德。

在忍者的決鬥中,沒有義理,也沒有慈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陽炎的心中,

殺死宿敵的慾望,正在熊熊燃燒。這個提著長刀、面板雪白的甲賀女忍者的姿態

中,充滿了一種壯烈的悽美。

——終於,陽炎來到了朧的寢室。

她悄悄地拉開房門,看著正在熟睡的朧,像一頭母豹般正想躍上前去——忽

然被一個人從身後抓住了手腕。

一回頭——即便是陽炎這樣的女忍者,也發出了一聲恐怖的悲鳴。

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嘴如鐮刀般細長、正朝著她嘿嘿冷笑的男子——藥師

寺天膳!原來藥師寺天膳剛才就坐在另一隻駕籠裡,他再次復活,一直跟蹤陽炎

來到這裡。

——第二天早晨。

從掛川到日坂、金谷、大井川,以及島田、藤枝的各個地方,都豎立起了以

下的告示:

“甲賀弦之介,不知你現在藏匿在什麼地方?

陽炎現已落入我們手中。一兩天內,我們會讓她好好領教伊賀的厲害,然後

再結果她的性命。

如果你還是甲賀卍谷的首領,就趕快從你藏身的地方出來,前來營救陽炎。

你有這個膽量嗎?如果你沒有膽量的話,就帶著忍者花名冊來投降吧。我們會饒

你和陽炎兩人性命,直到把你們兩人押往駿府城。

伊賀朧

藥師寺天膳“

但是,甲賀弦之介能夠讀到這份告示嗎?他不是已經雙目失明瞭嗎?

從掛川到駿府,還剩有十二里三町的行程。然而伊賀和甲賀雙方,都已經只

剩下兩人。這場忍術的決鬥,可謂悽慘至極。

最後的勝負

從掛川的旅社經三里二十町就是金谷,相望一里則是島田。流經其間的大井

川,將遠江與竣河分割開來。從

島田再經過二里八町,便可抵達藤枝。

藤枝雖然位於山間,不過卻有一條長達半里以上的旅宿街。

街的兩旁都是旅舍。從這裡略微往北的小高地裡,有一座已經破敗的古寺。

古寺其實離高地下面的旅舍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