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破綻。高個子男生髮現他們的笑都有陰影,而且在跛子老爹藉口出去,小翠彎著腰拾掇殘杯斷盞時好像一撩女鬼的乾枯乳房。
高個子男生回到住處,趕緊關了窗子,酒醒過半。
房東女兒小翠的張揚動作表示著什麼?他琢磨著,陷入周圍世界的紛紜表象中,消閒的心緒一點也沒有了。他直覺到,房東一家戴了厚厚面具。他一個肆業的窮大學生,房東父女應該沒有謀財害命的動機;向另一方面考慮,男房東和美貌女兒,外加一個男大學生房客,忽然相處於不大的空間,肯定要生出些豔情,不是麼?但房東父女即使有意招高個子男生為婿,滿可以採用其它更正大光明的妥貼方式,身為知識人,婚戀不是一撩詭異乳房所能解決的問題。這裡面肯定有著隱情。
他有一種咕咚掉進枯井的感覺,自從搬遷,他就做著與這個院落有關的夢,內容龐雜、塞滿黑色意象。
星期天,他一覺睡到天明連著半個上午,渾身慵懶,起床後,腹中也不覺得餓,他好像夢中吃飽了小翠——不,也可能是上層紅粉、風情濃得化不開的羅小姐——送來的食物。
房東的女兒小翠敲門,他讓她進來。
小翠抱著花枝鮮亮的月季,走過來,徑直到臨窗的地方,好像要她給他佈置房間似的。
“你不要亂動這院裡的東西!”小翠警告說,然後輕鬆下來,臉皮也有了微笑的漣漪,“你昨晚打呼嚕,我在堂屋都聽得到。我在小廚房給你準備了夜晚的食物,如果你餓,可以隨便去拿。夏天奇異的風會吹開你窗臺上的花卉。今天陽光很好,儘管我不習慣陽光,但陽光也使我有一份好心情,你也一樣,不是嗎?”她說著極具暗示性的話語,仍是賣花女的裝束,略施粉黛。
他輕輕點頭,問:“你沒出去攬生意?”
小翠好像按著自己的思路走,不接他的話茬:“生活會把你拖到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適應能力。你為什麼不伸出你胳肢校長夫人的小指試我一下,然後明白我是什麼女子?”小翠是想證明自己心智上的優勢,還是嘲笑他是個不解風情的笨蛋?他馬上斷定,她不是簡單的賣花女,穴風般的一股控制力量使他不由自主伸出小指一挨小翠的腋窩,小翠爆笑起來,並把飛翔的紙人放滿房間。
小翠說:“你看它們是天使或者魔鬼?在充滿利益紛爭的大大小小漩窩裡,你一旦陷入,就沒有選擇。”
幹嗎弄得嚴肅兮兮的?高個子男生學著她在街巷漫遊的樣子吆喝一句:“賣花嘍——”但她不具備幽默感。
“現實秩序,那些從人類骨子裡榨出的瘋狂,你應該比我懂。”小翠語氣一轉,“哦,你的羅小姐到了。我也該去郊區花棚。”果然,羅小姐不多會兒跨進門檻。
高個子男生:“膩歪的老油條加稀粥,我見著就反胃,像用牙齒撕動死人似的,小城人他媽的瘋了,整天早餐吃這玩意兒!”
羅小姐:“你激動什麼?”
高個子男生撫息下來剛才被小翠攪起的內心翻騰。
羅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秀色可餐。”
高個子男生:“什麼意思?”
羅小姐:“你房間裡走出去一個靚妹——房東的女兒,當了你的早飯;又走進來我這個美女,當了你的午飯,你晚飯還要吃何方小女?”
高個子男生:“你胡說。”
羅小姐一撇嘴譏笑他:“我嗅出來她留在你房間裡的香水味,你這麼快就勾搭上房東如花似玉的女兒啦?”
高個子男生故意氣羅小姐:“漂泊的我終於找到歸宿,你不該祝福我嗎?我和你的感情反反覆覆地瞎折騰,到底算什麼。”
羅小姐說:“你走到天邊,我也要把你抓住。C校長是我們的教主,我必須拿身體獻給祭壇,你我的反叛只是有限的,你難道不珍惜我了嗎?你即使與房東女兒結婚,勞燕雙飛,也不影響你珍惜我,我們是一對歡喜冤家。”
“我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可憐的信仰、忠誠與墮落混在一起,滿大街也是實利主義的人群,為我們的相處找個藉口都很難。”高個子男生被弄得很暴躁,一把扯開羅小姐的裙鏈,說:“你每次光臨,不是想要我填充你那空虛的地方嗎?女人撕開了都是娼婦。”
硬板床上*橫陳,高個子男生已經進入羅小姐,一邊說:“我窮困潦倒得只剩下這*,呶,你拿去。”
羅小姐:“你說話叫人噁心。”
隨即,羅小姐沉入快意深深的顛簸浪尖,抖動厲害,高個子男生怕她不顧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