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節日？高個子男生沒聽說過，漢族有春節、端午節、中秋節、重陽節等等，他腦裡翻騰著所想象的畝家族的沸騰生活場景，七月棒節該不是人肉宴餐吧？近日傳聞醫院的太平間裡有些鮮屍失蹤，莫非是房東父女乾的？高個子男生又喜又懼，捱了充滿狂想的一個下午。

小翠早早收工回來，說：“你幫我收拾一下院子，房租免了。”

小翠把掃帚扔給高個子男生，說：“記住，這是攻擊敵人的武器。”又把畚箕塞到他懷裡：“這是我們的孩子。”高個子男生莫名其妙，不知摸哪一樣。

尋常巷陌，青磚歷歷，小翠站在葡萄架下，高個子男生忽然有一種久遠的感覺，小翠是那《詩經》中古典浪漫的女子，在水一方。葡萄架下的光影消失，堂屋門口掛著紅燈籠。紅燈籠在夜色中像兩隻老虎的眼睛，小翠跪下盟誓：“尊敬的神，保佑畝家族的青年！”

眼前柔弱的小翠使高個子男生難以置信，高個子男生趁機說：“在神面前是沒有謊言的。”

小翠抵掌於胸說：“畝家族男女定情前，喜歡模擬一些恐怖的遊戲，鷹一樣勇敢的青年要經得起高空勁風的考驗。光明緣於共同的太陽，我的故鄉有高山阻隔，暫時回不去。我是大自然的女兒，也是引導你夢遊的航標。”

晚飯做好了，面對畝家族的一老一少，高個子男生硬著頭皮過去，看房東父女怎樣吃他。“吃”是有多種含義的，消化道吸收、性滿足、草菅人命，而高個子男生願被戀人齧成肉片、齒頰芬芳，像兩棵樹長合了，想忘也忘不掉，永遠陪伴。高個子男生和跛子老爹豪飲一番，小翠素手執壺，姿致美好，氣氛融洽，不像外界那些混亂的樓堂館所，人生於天地間，得此足矣。高個子男生轉念又一想，房東父女在製造假象？

高個子男生出去解手，順便拐進小廚房，扒出他們特意蒸制的饅頭，裡面是死人唇齒，又掰開一個饅頭，裡面是肺葉，只不過糊了薄薄一層面粉，啊，那是一筐人肉饅頭！高個子男生再踏進堂屋時，面對一桌子佳餚心情全無。跛子老爹引領高個子男生參觀祭祖儀式。

跛子老爹解釋說：“每逢重大節日，我們都吃那些我們認為乾淨的人肉，同歸造化。你聽說過*水葬土葬吧，畝家族安葬死者時像一場盛宴。”

他們把小翠母親的屍塊細細吃掉，淚流滿面，有什麼比這銘記親人的更佳方式呢？高個子男生開始理解他們的民族感情了。

跛子老爹迴避，小翠穿著用綠葉花枝編織而成的衣服，肌膚淺露，赤著腳，一個踏著山野涼露的女子向高個子男生走來。

小翠說：“當我們畝家族的少女被矇住眼睛擄上馬背時，是最快樂的，儘管那粗暴男人不一定是她的丈夫。”

小翠的魅影又飄到街區，高個子男生緊緊追隨。熱鬧的夜市那兒，眾姐妹們興高采烈地吃餛飩。小翠躲開她們，和高個子男生依偎在樹後。天哪，他和一個食屍女子接了吻！鬆開小翠，高個子男生喝醉酒般踉踉蹌蹌地回屋，倒頭便睡。　。　想看書來

第三十九章　間諜大案６

高個子男生向帥克上尉彙報了情況，說：“房東父女只是一對老實的賣花人，隱於市井。我有時隨他們到鄉下，他們用畝家族的靈異術表演隔板猜物、鑽火圈等，掙幾塊銀元，過得很滿足，房東父女有讓我當男繼承人的意思。至少目前看不出他們對小城有什麼威脅。”

“關於畝家族殘留的食屍風俗，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帥克上尉說，“我出差到海濱城市——青島小住了幾日。我瞭望浩瀚的海洋，並獨自臨舟，晚上回到旅館。我靠著旅館底層一角的床好像一個深耳朵，等其它房間的聲音靜下來，我在那兒感到海底傳來的陣陣電波，我上癮似的，以至不俯聽它便不能酣然入睡，我準備離開的最後一宿，甚至夢見一個美麗梭魚形狀的少女頭身從層出不窮的海水中游上來……游上來意味著什麼？我腦中帶著這個問題，開始注意海邊人蹤。終於，我看到淺水處突然多了一個少女，她冒出來時海水起了些異常變化，她長著奇怪腳蹼，不像是潛水員，而且她的眼睛染著深重海水，除此之外，她的形象與陸上少女無區別，能混跡於陽光沙灘上的遊客中間。我怕驚擾她，只是暗中尾隨，她敲敲報刊亭，又踅入女廁所拉下一堆鮮綠糞便（我過後拿到海洋博物館去化驗，是一些有生命力的魚卵！），她在賣花哨旅遊用品的地方買了許多東西，裝入胸腔內的大口袋，她曼妙而行的身體便有些沉重。其餘遊客大嚼烤鵝時，她孤獨臨風，舀海水喝、捉幾隻小活蝦細嚥，那看芸芸眾生的眼光顯得幽冷。我悄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