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震徹寰宇。
用悶罐車運兵,防止暴露目標,實際上包含著一個更大的陰謀:士兵進入一個全封閉的空間,與世隔絕,被軍方絕對控制。往昔的記憶畫面猛然切斷,大學裡的聯歡,歌曲激盪,宿舍用品——火柴、電池、肥皂、沙丁魚,晨曦照窗,雨中彷徨;小城裡塞滿忙忙碌碌的利己主義者;一株初戀的白丁香把花開在了瓦瓴上……記憶成為空白,悶罐車載著他們駛向不可知的未來。
悶罐車像母親荒涼的子宮。
這批學生僱傭軍,像被縛上手腳、等待屠宰的雞羊,他們卻絲毫不知,甚至用歌聲抒發他們對戰爭的狂熱:
“學生變士兵,
鬥志昂揚,
傾聽槍炮交響。
學生變士兵,
卸下一切重負,
輕裝上陣,
譜寫戰爭的華章。
溫室裡的柔嫩小草註定消亡,
啊,血腥的愛情花,
就要綻放!”
造物主居高臨下,溪流萬轉盡入胸襟,峭巖地貌萬古風霜,悶罐車不過是造物主擺弄的一個棋子。
C校長說:“你們初生牛犢到了戰爭的課堂,知道第一具備的素質是什麼嗎?”
高個子男生用小刀豁開皮肉,冷漠地注視著自己滴血的小指,說:“長官,給你的咖啡里加點鹽嗎?血是鹹的。”
羅小姐則運足腳力把一個蟲子踩爛。
C校長滿意地說:“是的,你們都學會了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