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就丟了,我再買給你。
薛崇磊出手一向很闊氣,更何況是對待自己的情人,雖然他們的關係不能公開,但薛崇磊絕不會虧待自己的床伴。
別說是一隻約克夏了,就是黎年開口要一套房子,薛崇磊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然而一向乖順的小藝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一聲,薛崇磊雖然酒精上頭,卻忘不了那個笑容,清秀斯文之中帶著一絲蒼白和嘲諷。
——沒錯,只是一隻狗而已。
——我也是。
——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吧。
薛崇磊一想到這裡,氣的使勁拍了一下,黑暗中,奶萌的小約克夏“嘭!”使勁用小爪子拍了一下地,眯起一雙黑溜溜的杏仁眼,似乎很生氣似的。
薛崇磊是金主,黎年才是被包養的那個,然而小藝人卻開口甩了金主,一向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薛崇磊感覺非常嘲諷,沒錯,黎年唇邊那嘲諷的笑容,似乎就在譏諷自己。
薛崇磊記得,他當時非常憤怒,直接摔門走出了那個不識抬舉的小藝人公寓。
他的酒氣還沒有散去,出來之後仍然怒氣衝頭,想要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來接自己回別墅。
後來……
薛崇磊只記得,一輛車突然撞過來,昏厥瞬間席捲而來,甚至讓他根本沒來得及感知疼痛。
再睜開眼睛,薛崇磊竟然變成了一隻狗!
小約克夏。
頭頂上那枚粉紅色的蝴蝶結卡子證實著,這隻約克夏,正巧就是薛崇磊的前情人黎年養的那隻。
也就是被薛崇磊“無意間”弄丟的那隻約克夏。
真是倒黴透頂了……
小約克夏,也就是薛崇磊,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毛髮。
“喵——!!!”
踩翻垃圾桶的野貓突然折返回來,黑色的野貓,幾乎融入黑夜,綠色的眼睛好像探照燈,凝視著薛崇磊。
薛崇磊冷笑一聲,一隻野貓也敢和自己撒野?今天流年不順被不識抬舉的小藝人給甩了,竟然連貓都能欺負狗了?
只見小約克夏短短的爪子一拍,瞪著圓溜溜的杏核眼,一臉很虎的模樣,小奶狗挺著胸脯,霸道總裁似的衝著野貓“嗷嗚——”叫了一聲。
滾開。
野貓聽不懂薛崇磊說話,說實在的,薛崇磊現在自己也聽不懂自己說話。
喵——
隨著野貓的叫聲,那隻黑貓慢慢地從黑暗中鑽出來,靠近薛崇磊,體型越來越大,竟然比想象中要大出很多。
足足是小約克夏的三倍還拐彎!
小約克夏:“嗷……嗚……”
薛崇磊:……
虎落平陽,竟然要被貓欺負!
野貓俯視著薛崇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唰——”亮出爪子。
“蛋蛋!”
薛崇磊還以為自己要被野貓撓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緊跟著是腳步聲,“踏踏踏”快速跑過來,直接將他一把抱起來。
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溫度,細膩光滑的面板,薛崇磊曾無數次擁抱過,再熟悉不過。
是黎年。
那個不識抬舉的小藝人……
小巷裡的路燈壞了,黎年舉著手機開啟電筒,跑過來一把抱起薛崇磊,十分寶貝心疼,還親了親薛崇磊的額頭:“蛋蛋,受傷了沒有?爸爸看看。”
爸爸?!
小約克夏:“汪!!汪汪汪——”
薛崇磊一向都是金主爸爸,從來沒有認別人當過爹,這小藝人不識抬舉,把自己甩了就算了,竟然轉頭還要佔自己便宜?
小約克夏“嗷嗚!”叫喚了一聲,揮著小短腿去推黎年,不讓他親自己,炸毛一樣的亂叫,活脫脫一隻小瘋狗。
黎年並不知道薛崇磊被困在小約克夏的身體裡,還以為小約克夏只是受了驚嚇,連忙安撫,說:“乖,沒事了,爸爸帶你回家。”
小約克夏:“嗷——嗷嗚!汪汪汪——”
薛崇磊奮力掙扎,他活了三十幾年,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一路刨飭著小短腿,不停嗷嗚嗷嗚奶叫,就被帶回了黎年的公寓。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