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種允許二十五歲的男子向十六歲而不能是十二歲少女求婚的文明裡,我成熟了。
毫無疑問,那會兒我在歐洲時期的成年生活是雙重的,很可怕,確實。公開處,我和許多生著南瓜形或梨形乳房的風塵女子有所謂正常關係;暗地裡,我對每個過路的性感少女的頑固慾望又把我搞得憔悴不堪,我象一個法律禁止的懦夫,對她們不敢接近。我能使用的女性,只是緩解的工具。我幾乎要相信,我從自然的性行為中獲得的感覺,完全等同於正常的偉男子與他們正常的偉伴侶在撼動世界的諧調節奏中相結合的感覺。問題是那些紳士未能、而我卻捕捉到了一種無比痛切的暢快。我依稀朦朧遭受玷汙之夢境也比生命力最旺盛的天才作家或最有天賦的陽萎人所能想象出的苛合之事要璀燦一千倍。我的世界分裂了。我瞭解了不是一種而是兩種性別,卻無一屬於我;兩者都被解剖學家稱為雌性。但對於我,透過我的感覺三稜鏡,“它們迥然如煙霧之於船桅”。所有這一切,我現在能用科學解釋了。在我二十歲和三十出頭的年齡,我還不能這麼清楚地懂得我的痛苦。一方面我的身體明白它尋求什麼,另一方面我的大腦卻拒絕身體的每一項請求。一時間我感到羞怯、恐懼,還有盲目的樂觀。禁忌勒束著我。精神分折學家用偽解放論和偽性本能討好我。對於我,僅有的幾個能引起情愛興奮的物件就是阿娜貝爾的姐姐、她的女僕個女童僕,這個事實有時想起來,就象精神失常的前兆;其它時候,我則告誡自己,這不過完全是態度的問題,被女該子弄得神魂顛倒實在並沒什麼錯誤。讓我提醒我的讀者,在英格蘭,1933年透過了“青少年法案”以後,“少女”被定義為“八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的女童”(之後,十四歲以上十七歲以下,法律的定義是“青年”)。而在美國馬薩諸塞州,一個“任性孩子”,機械地說,是在“七至十七歲之間”(另外,他們習慣上總是和歹徒或淫棍為伍)。休。布勞頓,詹姆斯一世的時期一位能言善辯的作家,已經證明了雷哈布十歲上就當了娼妓。這一切都很有意思,我敢說你看見我已經口沫橫飛了;但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讓快樂的思想跳入一隻小杯中。這裡還有好些圖畫。這是維吉爾。他能使性感少女用一種聲調唱歌,也很可能更喜歡一個小夥子的腹膜。這是阿肯那頓王和奈費爾提蒂王后兩個未到婚齡的尼羅河女兒(這對皇家姐妹養了一窩六歲小狗),赤裸的玉體上除卻一串串亮閃閃的念珠項練便別無它物,三千年過去了,仍悠然端倚在褥墊上,那褐色的柔軟嬌體,剪短的秀髮和烏黑的媚眼都依然精美無損。這幅是幾位十歲的新娘被迫坐在木柴上,那是古代學業宮殿裡剛勁象牙的象徵。青春期以前的婚配和同居在東印度某些地區仍是常事。雷布查人八十歲老頭可以和八歲女孩交媾,並無人怪罪。但丁瘋狂地愛上了他的貝雅特里奇時,她只有九歲,璀燦的少女時期,這是在1274年的佛羅倫薩,在明媚的五月裡一次私人宴會上,她化了妝,珠光寶氣,可愛極了,穿一件深紅色裙袍。當彼特拉克瘋狂地愛上了他的勞琳時,她也不過是個十二歲金髮耀眼的性感少女,在風中、在花粉和塵埃中奔跑著,是飛舞的一隻花朵,象畫中描繪的,從沃克呂茲山區飛到了那片美麗的平原。
還是讓我們正經而文明一點吧。亨伯特·亨伯特極力想作好人。實際上,他真地這樣做了。他完全尊敬普通的孩子們的純真和弱點;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即使沒多大危險,他也不會妨害這些孩子的天真無邪。但是,當他從那天真的一群中,尋覓出了一個小妖精,他的心便怎樣狂跳了,“魅人而狡猾的女孩”,恍惚的眼睛,鮮亮的嘴唇,如果你只表現出你在凝視她,就得在獄中呆上十年。生活就這樣繼續下去了。亨伯特是那樣精於和夏娃作愛,但他渴求的卻是夜妖。乳房生長的幼芽期由於青春發育所帶來的身體變化而提早出現了(10——7歲)。而緊接著成熟的就是變色陰毛的第一次出現(11——12歲)。我的小杯裡盛滿了狂亂的意念。
一次翻船。一個環狀珊瑚島。單獨和一位落水旅客渾身顫抖的孩子在一起。親愛的,這只是個遊戲!當我坐在公園硬梆梆的長凳上,假裝陶醉在一本顫抖的書中,我幻想的冒險是多麼妙不可言。圍在安靜的學者身邊,性感少女們自由地嬉玩,彷彿他是一個親熟的塑像或是一株古樹的影輝。一次,一個精緻的小美人,穿著格子呢裙,在一陣笑鬧中將全副武裝笨重的雙足放在長凳上靠近我,又斜伸出她柔軟、赤裸的雙臂繫緊她旱冰鞋的帶子,我便在陽光中融化了,我的書成了一種掩飾,她的紅褐色捲髮垂落在她瘦削的膝上,我享受到的葉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