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澹跑出實驗室的時候,正好在大廳碰到一臉嚴肅的宮禮。
“宮先生!請不要傷害他!”葉澹焦急萬分。
“我們早就有預防措施,不要擔心。只不過現在別急著上二樓。我們的防護措施全部開啟了,現在,跟我坐下來,看看這個喪屍王最真實的本□。”宮禮搬來凳子,讓下屬把筆記本直接放在桌子上,一群人看向筆記本上的影片。
影片裡的少年雙眼通紅,不停地撞擊著手臂粗的柵欄,然而特殊合金製作的柵欄根本不為所動。然而柵欄裡,一個渾身是血的保鏢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氣息。
宮禮皺眉,讓下屬放大保鏢的影象。“跟普通喪屍不一樣,他直接用手穿透了心臟。”
葉澹很是震驚。能在這時候冷靜地分析一個死人,果然是宮墨的老爸。“他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間發作?是不是……就不能恢復了?”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宮禮,生怕對方會突然下達直接屠殺的命令。
雖然他跟宮墨都在私底下討論過陳文嘉徹底變成喪屍的可能,可從來是下意識地把所有可能性都朝最樂觀的方向估計。最糟糕的結果,也無非是徹底麻醉後,將他暫時冰凍起來,直到疫苗研發出來。
可現在宮墨不在,陳文嘉就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面前這個男人又是出了名的冷酷。葉澹的冷汗在背後嗖嗖地流,卻一句好話都不敢講。
“感染了一年半,現在才開始入侵大腦,他撐得也足夠久了,”宮禮點了根菸,好半天才繼續說下去,“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放棄。我們上去,幫他一把。”
葉澹握緊的拳頭輕微地揮了揮,難掩振奮。
陳文嘉已經完全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發出的吼叫聲震動了整個房子。
柵欄被撞得發出巨大聲響,少年身上甚至被撞出了條條血痕,然而傷口很快又痊癒。
葉澹站在離他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再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宮墨絕對是預見到了這種危機,所以才會把陳文嘉送到了這裡。這個世界上,能拋去恐懼,去想辦法解救這個少年的,除了宮墨自己,恐怕就只剩與他血緣一脈的父親了。
“通電。”宮禮冷聲命令道。
當陳文嘉再次抓住柵欄的時候,瞬間的電壓,讓少年突然暈闕。
全副武裝的保鏢隔著柵欄,將少年的雙手扣在了一起,又在脖子上裝了個能瞬間發電項圈,這才開啟柵欄,將昏迷的陳文嘉抬了出來。
“馬上帶到實驗室。”宮禮走過去,從上方給保鏢的腦袋補了一槍。葉澹打了個冷顫,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他朝其他保鏢吩咐:“把骨灰送回給他的家人,撫卹金就撥個兩百萬吧。”那語氣中,無不帶著遺憾。
也許他們都不會被世界知道,但所做的事,都可以算是英雄。
陳文嘉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玻璃盒子裡。
所有人從上方看著他,就像是在等待一個奇蹟。
那其中也有宮墨的臉,神情憔悴,卻又充滿了欣慰。
他扭頭,看向自己被束縛著的雙手和雙腳,知道自己再次被禁錮,慌亂僅僅維持了幾秒,又立刻恢復過來。“我發生了什麼事?”他沙啞著聲音問。
沒有人回答他。
“……看來他嘶吼的時候,對黑霜的發聲器造成了一定的損害。”葉澹先出聲。
“可以放出來了嗎?”宮墨扭頭看向父親。
宮禮冷哼:“觀察期要三天,這期間你要麼就守著,要麼就過來幫忙做實驗。”
“這樣關著太不人道了!”小喬忍不住抗議。
“電壓會損壞他的正常細胞,與其再電暈他一次,我想綁著對他更好。”宮禮面不改色,冷聲警告:“既然向我求助,那就要遵守我的遊戲規則。”
“……我怎麼了?”陳文嘉再次發聲。老子的話被當做空氣是嗎?
“你變成真正喪屍了。”宮禮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陳文嘉瞪圓了眼。
他動了動自己的手和腳,確定自己動彈不得後,才問:“我殺人了嗎?”
“死了一個保鏢。”
“……是經常守著書房的那個?”
“對。”
“……我的腳是松的,說不定能掙開,要不你再捆得結實點兒?”陳文嘉說。
眾人對視一眼。
宮禮終於走過來,正眼對上他:“你很勇敢。”
“我不勇敢,”陳文嘉閉上眼,“我要是跑出去,一定會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