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修行應當十分不易,走這一條道路的人將氣血推到能夠轉入煉氣的境界,其中需要的時間想來不會短暫。
而同樣的時間裡,另一個直接走鍛體煉氣路線的人,恐怕已經領先不少了。
這樣再來對比,氣血修行的優勢似乎又減弱了許多。
算是各有千秋,優劣難分。
至此,王鯉放下了對氣血修行的疑惑。
“徐叔,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屬下已經提前安排妥當,公子決定便是。”
“那就……後天吧!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琢磨。”
王鯉踏入煉氣境,悟出劍意,凝聚劍氣,需要與劍訣所述對比摸索一番,免得臨到用時才知道抱佛腳;
其次,與清池和尚在破廟分別前,對方扔給他的小冊子裡記錄了不少法術,說不上如何威力強大,但大多也都是實用型法術。煉氣境將靈氣納為自我所有,就是常人所說的“法力”,可以用來施展法術。王鯉對此十分感興趣。
最後,他突破煉氣境後,原本被他視為虛假的“言出法隨”天賦也起了變化。此前各種狀態的施加說到底也只能針對自身,但現在卻可以“一言既出,長劍出鞘”,這顯然也非常值得他花費心思好生琢磨。
這般想來,一天時間似乎還不夠用。
正當他準備拖後幾日時,已經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徐叔又忽然停住腳步,稍顯遲疑地轉過身來。
王鯉望去:“徐叔,有話不妨直說。”
“是,公子!”嘴上應下,可徐叔緊跟著還是有些猶豫。
最終,在王鯉的注視下,他才硬著頭皮低下頭拱手道:“公子,家主辭官棄爵遠去之後,那陳家人曾上門拜訪。”
王鯉聞言,愣了愣,一時沒想到是哪個陳家。
直到徐叔伸手入懷,取出一張大紅為底、金絲環繞、字型金粉,觀之便覺十分喜慶的短帖時,他這才恍然大悟。
“這是……婚書?”
徐叔頭也不抬:“是!公子,陳侯說,陳家小姐有仙緣,已被仙師收入門牆,凡間姻緣自當了斷,於是歸還了婚書。屬下自知做不得主,既不能言說家主之行蹤,又無法代公子決斷,便暫拒陳侯,哪知他每日上門,甚至將婚書棄之不顧,屬下只能暫時代為保管!請公子明斷!”
王鯉眼神明亮,面容似笑非笑,起身上前將這份訂婚書接過。
這份書帖既有喜意,也不失奢華。
可王鯉關注的卻不是這個。
他邊看邊說:“意思就是,我現在被人退婚了?”
徐叔聞言,未有回應,只是把腰彎得更深了。
不一會兒,他沒有再聽到王鯉的回應,立刻說道:“公子,若您應允,屬下立刻打上陳侯府,誓要殺他個人仰馬翻……”
“欸!”王鯉急忙打斷,“徐叔莫急,我沒什麼怨憤,只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覺得有些驚奇罷了。他既然要退婚,那退就是了,無妨。”
說罷,王鯉轉身走回自己的小院,婚書在手裡扇著風,臉上笑容不減,眼內新奇之色也未消退。
這不是什麼大事,雖然他記憶中驚鴻一瞥的陳家小姐的確挺好看的,但對方實際上比他還小一歲,王鯉哪兒能真的有什麼想法和執念?
再則,現在連家都搬了,就更說不上什麼侯府顏面。
況且。
被退婚的,大多是主角。
被動享受到了主角的待遇,王鯉更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可生氣的,說到底,他有著現代的獨立自由戀愛精神,對父母之命的婚約本就沒那麼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