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鯉心念一動,圓柱迅速縮小,變成一手可握的長棍。
握緊金箍棒,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伸手一抹,外部塵垢盡去,靈寶光芒閃耀。
他沒有著急忙慌地將其舞動起來,而是靜靜觀望。
好好的一件功德靈寶,如何就碎成了那般模樣?
此時他的心情頗為複雜,既有興奮,也有哀愁。
想想上輩子,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提溜著一根棍子扮大聖。
但現在拿著真正的如意金箍棒,他卻在思索真正的大聖何時才能歸來?
幽幽一嘆。
敖廣不禁愣神。
“老弟,怎麼了,可是這件兵器不稱手?我見你之前學的是劍道,這金箍棒的確不怎麼合適,我寶庫中尚有幾柄仙劍,不妨拿來給你一試?”
他表現得很體貼。
王鯉卻搖頭:“無妨,此物最好。”轉了個棍花兒,他又說:“多謝龍王相助!”
“不打緊,此物雖是靈寶,可放在宮中全然無用,倒不如送給老弟。”
王鯉微微一笑:“龍王,你那龍女可在?”
“她呀……呃,出門去了,此時卻不知道在何處。不過老弟你放心,我當初可是實實在在地讓她禁足了整整三年!”
“龍王誤會了,我是想與她解除誤會,並非還要與她為難。”
“老弟胸襟寬闊,是小女太過驕枉了。”
王鯉辭行道:“龍王,我還有事在身,不如日後再敘?”
“好,我送你!”
東海之上,兩人分別。
敖廣目送王鯉騰雲而去,心下滿是感慨。
龜丞相從旁邊的海水中冒出頭來,不解地道:“陛下,您不是不想和他牽扯太深嗎?為何現在既是請他飲宴,又是送披掛,又是送兵器?”
“唉,本王也不想啊,可那兵器是早幾千年以前就有人指定要留給他的,雖然當時本王不知道是他,可他出世那天,那棒子都快飛出去了。而且,當年金鰲島就在東海,東海海族雖然受截教弟子之故死了不少,可也借地利之便聽得聖人及其弟子講道,修為大進,統攝四海,多有此益。”
“陛下高見,這是在報恩呢。”
“也許吧,但更多的還是結緣。這隻猴子,跟別的猴子不一樣,他讓我感覺,某些人的想法,可能很快就要泡湯嘍!回吧,咱們還是守著東海,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不適合我這條老龍了。”
再說王鯉。
騰雲而起,徑直上天。
姻緣殿前,一群人吵得不可開交。
“月老你竟然插手小師弟的姻緣,活該被斬!只可惜那一劍斬的是你的手,換作是我,就該斬你的頭!”一位截教仙在人群中喊道。
月老此時手上的劍痕被塗抹了一層綠油油的藥膏,好歹是止住了流血。
可聽得此言,他還是不禁怒道:“什麼叫我插手?我老人家分明也是以令而行,你若有意見,可敢去通明殿再說?”
頓時,那截教仙也不講話了。
符元仙翁掃了眾仙一眼,道:“好了,一群人聚在此處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趕緊各自散去,諸位莫不是皆無公事在身?真若如此,那我稍後便稟明玉帝,定要嘉獎各位盡忠職守。”
聞言,一群人頓時為之一靜,不多時便都散了去。
有人貼到符元仙翁旁,道:“那些截教仙還是不肯安分啊。”
“哼,只是一群小嘍囉罷了!真正有能力扛起截教仙名頭的人,一個都沒來。”
“他們也很謹慎。”
“換個說法,安分守己罷了。如今的天地,早就不是截教萬仙來朝的時候了。”符元仙翁轉頭,蹙眉對月老說:“以後做事小心些,姻緣紅線是能隨便牽的嗎?”
月老苦笑:“玉帝吩咐,小神怎敢不從?”
符元仙翁身旁之人立刻說:“那你也當先只會仙翁,而非擅自施為。”
月老拱手:“小神知道了。”
符元仙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當此時,另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玉皇大帝在天庭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至少姻緣殿這裡,就得先經過符元仙翁的同意。”
“何人如此放肆!!”符元仙翁身旁之人立刻勃然大怒。
符元仙翁和月老也都變了臉色。
扭頭看去,一朵白雲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