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鯉步入雲雨閣時。
那位胸有溝壑的蓉蓉姑娘立刻向上稟報。
“閣主,他來了。”
“哦?來了好,省得我還要找藉口去上門尋他。”女子話音剛落,氣質便由閣主的尊貴高上轉為我見猶憐的嬌弱。
她起身之際,衣裙輕擺,渺渺間誘人曲線一閃而逝,令人不禁流連遐想。
“蓉蓉,代我助陣。”
“是,閣主!”
蓉蓉姑娘上前,她坐下後,面板上瞬間漫過一道靈光,雲雨閣上空的引起旋渦微微一頓,繼而持續穩固地運轉起來。
另一邊。
王鯉坐在房中,抬頭瞥了一眼,便有重新看向身前。
連同舒嶢在內,一共八人連跪成排,有點兒小壯觀。
舒嶢在最左側,他又恢復了唯唯諾諾的模樣,不見半點凌厲恣意。
在他身旁之人,中年模樣,蓄著山羊鬚,這同樣是一位王鯉看不穿修為境界的男子,保底元神境。
不過王鯉卻沒什麼驚訝可言,更不會因此而有所懼怕或忌憚,畢竟狗子的腦袋就墊在他的腳面上。
至於另外六人,修為多為道基境。雖然這等境界依然不錯,可他們的年紀卻是不小,潛力幾乎已盡,否則就該在蜀山仙宗享仙靈雲海繼續修行,而不是被外放入凡。
同樣地,王鯉並沒有一來就讓他們跪下,畢竟他兩輩子下來都沒有養出這般習慣。
只是,當他進屋後,這些人就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一股腦整整齊齊地跪下,連呼聲也像是排練過。
“安平府蜀山弟子,參見巡察使!”
王鯉坐著不吭聲,他們便埋著頭一動不動。
當此之時,王鯉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否也屬於李含真為他安排的一環歷練:權力。
有人說過,人生在世,名利二字。也有人說,名利之事,過眼雲煙。
名利觀,是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的集中體現。代入修仙世界,名利觀影響著修行者的本心、本性和本真。
名利觀並非一成不變。
有人窮困潦倒時以濟天下為己任,一朝身居高位卻忽然顛倒逆轉。換作修行者人,就是身居世外與紅塵入世的差別。
王鯉看向舒嶢,這位元神境劍修,當年在蜀山之時,是否也是一位飄然出塵、求道問劍的仙門弟子呢?
舒嶢似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伏在地上的手微微一抖。
王鯉不禁搖頭:戲過了,這種演技連拿金掃帚的資格都沒有。
“土地。”
“弟子在。”
“雲雨閣是你們三神一人共同議定?”
“是,十二年前,弟子與白虎山神、府城隍一同發現了杜小玉白骨重生之事。正所謂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弟子等一同溯其根源、觀其行止,究其虧、察其德,如此三年,方與之定下規矩,允其以雲雨閣安身立命,反哺一府百姓。”
王鯉淡淡一笑:“你們做了一件好事。”
“弟子萬不敢當。多年前,杜小玉為人之時的遭遇,便是弟子不可推卻之過錯,如今只是聊以彌補,亡羊補牢。”
“呵,土地神謙虛了,你叫什麼?”
“弟子梁碩。”
“我記住你了。”王鯉看向其他人,“大家都是蜀山弟子,在蜀山域,言談舉止莫不代表蜀山,無論身居何位,有何職權,莫要忘了你們的身份和責任。”
“弟子謹記!”
“嗯,我巡察一方,既見雲雨閣,自不能視而不見。舒嶢、梁碩,你二人無需掛懷。”
兩人連忙道:“弟子不敢,巡察使兢兢業業、盡職盡責,此乃蜀山之幸。”
王鯉一笑,擺手:“此事已了,各自回去吧。”
眾人起身,拜別辭去。
王鯉仰頭望著天上的陰氣旋渦,此時不僅覺得它像一隻眼睛,更猶如一張深淵巨口,似乎要將整座府城一口吞下。
安平府城有多少人呢?
據馬識的不完全資料顯示,不低於兩百萬。以古時唐朝長安位列,大概也就一百多萬人。
這座城市的繁華,兩日以來王鯉已經初步有所領會。
安平府城的城主頗有威望,治理有方,不見糟惡,百姓似乎也都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風氣。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處人間仙境、世之大治的所在。
可是,王鯉偏就不信。
證據?現在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