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師兄……”
兩人一起開口,而後同時頓住。
四目相對,王鯉見李君寧沒有開口之意,這才又說:“師兄,安平府其他鎮守弟子我已經命人去抓了。”
李君寧恍然,“噢,好的,我就是要說這個,不過你讓人去抓他們,是覺得他們都有問題嗎?”
“那倒也不盡然,只是此前我已經召集過他們,但最終無人與我言說過舒嶢之事,我想他們即便沒有參與,可能也多有尸位素餐之輩。況且抓不是殺,先行恫嚇,興許還能詐他們一詐。”
李君寧徐徐點頭:“師弟此言有理,那為兄只需等待便可?”
王鯉頷首,接著看了看四周,道:“師兄,此地乃山神居所,我們不如去城中找個地方暫居?”
“也好,不過,我們是否先和安平府的朝廷官員見一面?”
王鯉想了想,搖頭道:“師兄您可以去見,我便不去了。”
“這是為何?”
“我殺了他們的城主,揭開如此大案,想來此時那些人心中多有惶恐,我再出面,他們怕是既不敢說也不敢做了。倒不如由師兄召見,也可算作安撫。”
“言之有理。”李君寧仍是贊同,接著有些滿意地笑道:“師弟你與其他蜀山弟子不同,山上的師兄弟們自小入門,長大以後大多不諳世事。”
王鯉面色沉靜地搖頭:“我打小在凡俗長大,與山上師兄自然不同,但也只是勉強學到一點察言觀色和人情世故的本領。”
李君寧收起笑容,認真想了想,才說:“以前,我覺得作為仙宗弟子只需修行便可。但後來多次下山入世後才知曉,人生在世,總難免交來往去,道侶之交、點頭之交等等。所謂人情世故,自遠古洪荒至今,也是一種修行啊。”
王鯉看著他不苟言笑的模樣,總覺得這才是他最常用的表情,想來這位師兄確實不精於此道,卻又沒有刻意逃避地學習和鍛鍊自己交往溝通的本領。
仙宗是出世之地,但也正如李君寧所言,就算在蜀山,也避不開人情往來,哪怕追溯到遠古洪荒時期,與不同的道友打交道也是一種本領。
道祖都有一兩好友相助,又有誰能真正躲開這些呢?
“師弟,可否與我想想說說此事的始末?”
“當然,師兄,我們邊下山邊說?”
“善!”
兩人結伴朝山下府城而去。
入城後,反倒是李君寧帶著王鯉走向舒嶢的宅子。
這是一座佔地面積甚廣,裝飾奢華,層臺累榭,山水園林,一派勝景。
站在院中,李君寧感嘆:“我見過其他鎮守的住處,大多隻是普通,似這般宅院還是頭一次見得,恐怕耗費不小。”
王鯉見四下寂靜,便道:“這裡的下人應該都跑了。”
“想來應是如此。”
王鯉四下看了看,決定道:“師兄,你暫代鎮守之職,不如就直接住在這裡,省得另尋他處,平白浪費時間。往後三年一換,也以此處作為鎮守辦公之地。”
“也好。”
隨後,王鯉將此事首尾以自身視角交代結束,李君寧便轉去將其記錄在案,然後召見安平府官員。
王鯉也自己尋了個房間暫且歇息。
下午,凌悅兒變化的中年大漢便帶著旺財和六個無精打采的人精準地找上門來。
將那個六個鎮守弟子打發給李君寧,王鯉帶著她和狗子回到房間。
凌悅兒摘下蟬變,將萬氣幡交給王鯉,滿是興奮地說:“這次可太舒服了,他們一個個都被我給打服了!”
王鯉接過萬氣幡,發覺內裡劍氣已被消耗一空,於是眉頭挑起:“沒出問題吧?”
“當然沒有!”
“汪!”
凌悅兒連忙蹲下身捂住旺財的嘴。
王鯉便注視著她的眼眸。
直到將她盯得臉頰透紅,她才偏過頭去悻悻地說:“好吧,我帶他們回來的時候,他們竟然暗自串聯起來想跑,不過後來又被我給擒住……”
“汪!”
“閉嘴啊你這條傻狗!”
她伸手去抓,狗子卻靈活地跳開,悅兒追逐而去,它便撒腿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嘎嘎笑,怪是瘮人。
王鯉懶得理他們,自顧自地開始打坐。
這幾天以來,他體內靈力已然充盈到了某個極限,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進行突破。不過隨著王鯉的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