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升起,卻是人立於劍上飛行而來。
紅芒最先落到城樓下方,化作一身穿蟒袍、貴氣逼人的中年。
隨後,其他人從劍上躍下,匯聚一處。
眾人仰頭觀望,正待行禮之時,卻被站在最前方的中年抬手攔下。
“稍安勿躁!”
一群人頓時安靜無聲,默默等候。
那一雙雙眼眸中映出王鯉的身影,人人神色難掩驚歎,深處情緒卻各有不同。
片刻,青蓮異象終於消失殆盡。
天邊圓月正好映在王鯉腦後,將他側顏輪廓照得愈發清晰,只見睫毛微微抖動,輕輕張口,一團白霧在冬日寒夜中長長噴吐。
很明顯,王鯉與道基境只差最後的臨門一腳。
可是,這與李含真所說的“自然而然”仍有差距,至少他現在還是能夠壓制得下來,就代表在煉氣境中還可更進一步。
雖然,王鯉感覺那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然而,根深枝茂,本固枝榮。
王鯉願意等,畢竟他估計這個時間不會超過十天。
轉頭看向下方。
那蟒袍中年最先上前一步,面色肅穆,俯身拱手:“蜀山弟子葉朝峰,參見巡察使!”
其後,二十餘人紛紛尾隨拜下:“吾等參見巡察使!”
這些人,都是蜀山弟子。
相較於安平府,匯聚蜀都的蜀山弟子顯然更多。
王鯉踏蓮如階,徐徐而下,落地之後,他面對躬身的眾人,眼神迅速掃視一圈。
“都起來吧。”
“謝巡察使!”
目光交匯,有人直視,有人低頭,有人討好的微微笑,也有人面不改色。
王鯉看著當先的蟒袍中年:“你是蜀朝之人?”
對方略一欠身:“弟子出身皇族,如今為蜀朝慶王。”
“修為?”
“元神境。”
王鯉微微頷首,轉眼看向他身後:“鎮守弟子可在?”
立時,一位藍衫青年從人群后方擠了出來,面露忐忑。
“弟子宋英,見過巡察使。”
“道基境?”
青年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
王鯉卻不動聲色地說:“你二人留下,其他人散吧。”
霎時,王鯉好似聽到了他們鬆了口氣的聲音,一一拜別後,各自“御劍”而去。
很快,城樓下這一處僅有月光照耀的地方又安靜下來。
葉朝峰端然無恙,宋英倍顯拘謹。
王鯉看向後者:“宋鎮守,去你府上坐坐?”
“啊?噢!好好好!”宋英愣了愣,然後趕忙帶路相引,“巡察使請跟我來!”
葉朝峰忽道:“巡察使,不妨到王府安歇,來時弟子已命人備下宴席,可為巡察使接風洗塵。”
“哦?”王鯉腳步一頓,接著看向宋英:“你覺得如何?”
宋英忙不迭地說:“好!王府當然好!”
王鯉安靜地看了他兩息,直到其恨不得把頭塞進肚子裡,才頭也不轉地說:“那就……去皇宮。”
兩人同時一愣。
王鯉反問:“不行?”
宋英不敢吭聲。
還是葉朝峰最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可以,弟子給您帶路。”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