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有人要見你。”
“誰?”
“顧太陰。”
“他?”
片刻,王鯉在正堂與顧太陰首度正式見面。
王鯉覺得,顧太陰一看就是那種比較自我且行事風格較為隨意的人,哪怕他此時裝成一副知禮守禮的模樣,也抹不掉他骨子裡的那份崇尚逍遙快活、自由自在的氣息。
而顧太陰看到王鯉的時候,首先便是確定了爺爺沒有說謊,這位師叔果然年紀比自己還小,神態可以偽裝,但面龐上的稚嫩卻沒有那麼容易消除;其次,他又覺得王鯉不像是個孩子,更像是一個成熟的青年人,不得不承認的是,仔細體會一下,似乎對方比自己還要更加穩重一些;最後,明明大家都是元神境,憑什麼我居然會一點兒也看不清他的修為?
四目相對,眼神交匯,王鯉溫潤一笑,顧太陰感覺對方似乎看穿了自己心頭所想,連忙低頭。
“外門弟子顧太陰,拜見王師叔。”
王鯉快步上前,虛扶道:“快快請起,你我年齡相彷,便按宗門慣例,以師兄弟相稱即可。”
蜀山萬年傳承,弟子已經幾百代了,有些人可能一來就給蜀山多添了一代,有的人則如王鯉一樣做三代弟子,真要這麼嚴苛地論輩分,能把所有人都搞暈了去。所以,在不清楚對方師承,或是彼此年紀相彷的時候,多稱師兄弟,而在大家熟悉之後,正式場合裡,該怎麼稱呼自然就怎麼稱呼。
如此看似拋卻輩分不講禮數,可實際上卻又拉近了門內子弟之間的關係,畢竟師兄弟之間,總比師祖和不知多少代之後的徒孫更容易溝通交流。
“弟子不敢逾越。”顧太陰沒有順杆子往上爬。
王鯉直接道:“顧師弟不必拘禮,若非是你往日不願入內門遭受束縛,那就應該是我叫你師兄才對。”
顧太陰聽得心裡舒服了許多,見王鯉不似作偽,便也道:“那師弟便斗膽了,王師兄。”
王鯉笑了起來:“師弟,你此番尋我,不知有何見教?”
“師兄容稟,師弟本也不敢叨擾,只是我爺爺他非要讓我與師兄親近一些,好叫我知曉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而今雖然只是初見,我也已經明白爺爺的意思了。”
“哦,這是為何?”
顧太陰抬頭看著王鯉,腦袋一偏,微微皺眉:“若非早有明悟,我恐怕看不穿師兄的修為境界。”
王鯉聞言,輕聲說道:“這倒簡單,師弟定然知曉返璞歸真的道理。若元神壯大至極,與身軀全然相合,無縫無隙,無塵無垢,無需增,亦無需減,渾然天成,自然純一,如此,旁人自然只見肉身,難窺元神所在了。”
顧太陰眼童一震:“元神境巔峰?”
王鯉微微頷首。
“你才步入元神境多久?”
王鯉想了想:“好久了。”
顧太陰眼角抽動不已,他雖然開口問了,可他實際上非常清楚。
一拱手,他道:“師兄天賦絕倫,師弟佩服!”
王鯉拍拍他的肩頭:“師弟,天賦只是輔助,最關鍵的還是自己。”
“師兄教訓的是。不知我可否留在翠微山跟隨師兄一段時日,這是我爺爺的囑咐,還望師兄見諒,若師兄不便,那師弟也不敢強求。”
顧太陰說得真誠,王鯉一時間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心,還是被迫假意。
不過,他在顧太陰身上同樣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劍意,那不是一道劍意而已,更像是多重劍意互不干擾地混合而成,此外,顧太陰還有一顆已經開始熔鍊但又深藏不露的劍心。
如此成就,在蜀山之內也絕對是天才之選,哪怕放在內門,也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他的逍遙秉性,果然是有實力支撐的。
“師弟言重了,翠微山廣闊,希夷別院也很大,師弟自己去尋個房間住下就是。明日內門選拔,你我一同前去?”
“多謝師兄!”
王鯉招呼小貓:“悅兒,你給顧師弟帶路。”
小貓乖巧應下,禮貌地帶著顧太陰出門。
回頭,王鯉對旺財道:“張嘴。”
旺財腦袋偏轉,眼神拒絕。
王鯉道:“放心,前幾次也差不多是一夜時間就能恢復了,接下來天庭之試不知道要打多久,其間肯定要時刻做好準備,沒有明確的時間計劃之前,我不能再給蓮花池度氣了。”
旺財這才張口將他吞下。
蓮花池畔,王鯉將劍氣一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