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曾有這樣一個部族因為劍靈而悄無聲息地湮滅在歷史當中。
說起來,在這件事情當中,通天教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一方面,他要直面著來自鴻鈞的壓力,另一方面,還要讓一個不想活的人族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這一切,既是因為通天自打出世以來就不是一個尋常意義上的“乖孩子”,也是一位通天在劍道上的造詣舉世無雙,他能悟劍靈,卻又不能悟出劍靈,於是這份美好的期望就被放在了李長庚的身上。而王鯉上一次悟空之行,能得通天發自內心的青睞也多是因此。
上述一切,王鯉毫無遮掩,一股腦地講給六耳,頗有一種言語發洩的味道。
而六耳從始至終聚精會神地聽著,面色毫無波動,只有兩側六隻耳朵上長長的絨毛搖來搖去,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聖人說過,那時候李長庚雖然未曾證道,但是在劍道上的境界,和他對劍道的敏銳感知,都是得天獨厚甚至前無古人的,洪荒之內,僅在聖人與冥河老祖之下……”
“師父!”六耳突然打斷。
王鯉疑惑:“嗯?”
“師父,太白金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劍仙,師父也修劍道,不妨向他請教一二,興許能有意外收穫。”
聞言,王鯉遙遙看向六耳,六耳面露微笑,輕輕點頭。
王鯉心頭一動,回道:“你說得不錯,方才劍氣著實令人心向神往,此戰之後,為師定要向他請教。”
六耳頓了頓,幾息後才說:“師父,方才有人偷聽,所以弟子貿然打斷,還望師父恕罪。”
“無妨,為師也想到了。六耳,你知道是誰在偷聽嗎?”說話間,王鯉目光在場上諸人身上掃過。
六耳:“師父,並非在場之人,想必對方不在洪荒之內。”
王鯉眼睛一眯。不在洪荒,那就是混沌了,而在混沌之中的,也就那幾位被鴻鈞“禁足”的聖人了。
“六耳,你連他們都能發現?”
“師父,弟子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只是有些天賦神通,弟子能聽別人,也能察覺到別人聽我,只是對那幾位的時候,僅僅是有些粗淺的感應罷了。”
“無需自謙過甚,這已經足夠強大了。”
“師父說的是。不過,師父,今日,青獅白象或能擒拿到手,可弟子覺得大鵬怕是難殺了,那孔宣成名極早,多年不曾現身,修為必定大有增進。”
“六耳,你想差了,大鵬今日必死無疑。”
聞言,六耳一愣。
這時候,孔宣轉身看向背後。
大鵬察覺他的目光,仍舊傲氣地抬起下巴質問:“你來做什麼?”
孔宣澹澹地說:“我若不來,你已經死了,連真靈都要被人抹殺。”
“哼!胡說八道!”大鵬神態不屑一顧,但卻又立刻感覺背部火辣辣的作痛,於是瞥向李長庚,目光憤恨地緊了緊手中長槍。
李長庚此時也說:“孔道友,貧道以為你不會再現身了。”
孔宣回望:“李道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已經證道大羅,看來天道並沒有將你推拒在外。”
“天道仁慈,貧道感激不盡。不過,貧道的劍道再強,也敵不過道友的五色神光。”
“道友謙虛了,你在南天門前出劍,我卻在洪荒大地接劍都要用五色神光。若讓你全力施為,縱有五色神光,我也不敢說是必勝。”
“道友過獎了,五色神光,貧道如雷貫耳,豈敢輕忽藐視?不過今日之局面,應與你我無關才是。”
“那道友為何還來?”
李長庚不作二想,直接指向王鯉:“我為他而來。”
眾人又看向王鯉。
王鯉當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心中卻突然有了猜測,恐怕這太白金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感覺到了他的劍靈,否則,就算他在劍道上表現得再怎麼天才,也不至於讓這位大羅劍仙為他出動,別忘了,他是如來的二弟子,現在也還是佛門的取經人呢。
孔宣澹然的面孔首度發生了變化,一對細眉微微挑動:“他?你對金蟬子有何打算?”
“金蟬子?哈哈哈,道友多想了,若只是金蟬子,即便是當初洪荒的兇蟲本體,貧道也絲毫不感興趣。”
孔宣愈發迷惑,盯著王鯉看了又看。
王鯉也毫不畏懼地打量著孔宣,快速記憶著對方的模樣以及氣息,雖然不清楚對方在後世是否還活著,但萬一遇到了,也不至於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