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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以金稱青銅,青銅器的色澤原本就應該是打磨細緻、鋥亮光輝的金色。
除首山銅以外,大大小小各種材料整整齊齊分門別類,約近百種,王鯉勉強能認出一半左右,包括宗主曾經給他的那塊庚金之精。
“小鯉魚,你要煉劍,那就要抓緊時間了,等到天庭之試開始,你會變得越來越忙,這些準備工作最好提前完成,屆時也可全身心投入。”
“長老,弟子明白。”王鯉想了想,“稍後我便去一趟外門總務堂,與那些師弟言明此事,暫且按下風波。”
陳無咎頷首,也說:“貧道與你同去。”
這樣不假思索的回答,也能輕易看出他要給王鯉撐腰的意思。王鯉沒有拒絕,欣然接受。
於是,兩人閒聊中喝了一杯又一杯熱茶,這才在中午時候起身離開明焰山。
陳無咎駕雲,王鯉站在他身側,穿過仙靈雲海,氣溫驟降。
凡間的風雪同樣也侵襲到了蜀山外門的地盤,一座座懸空山被白雪覆蓋,勾連懸空山的鐵索上掛滿了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冰凌。
外門總務堂,不在眾多懸空山圍繞的核心之地,反而處在星羅棋佈的懸空山群最東面。
從外形上看,它只是體積稍大一些,其他並無異常。
此刻,這座懸空山最為顯眼的,莫過於那一個個跪伏在地、身披白雪卻猶自巍然不動的身影,若非他們的口鼻之間偶爾會噴出一道道白霧,恐怕真會被人誤認為是一群冰雪凋像。
陳無咎沒有隱匿行跡,所以白雲駕臨之時,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待瞥見陳無咎身旁面無表情的王鯉時,他們很快就紛紛從風雪中醒來。
白雲降落在大殿前,出來迎接的也是王鯉的熟人。
“弟子參見師祖!”李君寧先與陳無咎見禮,而後不由眉頭微蹙,連忙對王鯉小聲說道:“師弟,你怎麼來了?”
王鯉微微一笑,瞥了眼殿前密密麻麻的身影:“師兄,我若不來,豈不是要連累你每日待在外門難以脫身?”
“師弟嚴重了,內門外門,終究是修行之地,於師兄而言並無差別。只是這些師弟們似乎受人蠱惑,一時難以想通,所以聚集在此,還望師弟見諒。”頓了頓,他又說:“當然,其中必然也有一些人屬於明知故犯,此等弟子,師弟不必留情。”
王鯉還沒說話,陳無咎便道:“行了,鯉兒也沒有要大肆牽連的意思,你不必如此著急地為他們開脫。要貧道說,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扔進地牢裡,要不了幾天他們就能反省得差不多了。”
聞言,兩人一同苦笑搖頭。
李君寧卻也明白了王鯉的想法,不由笑道:“師弟高風亮節,倒是師兄小人之心了。”
“師兄折煞我了,師兄出言,也是為宗門弟子團結所計,此事本也該追究首惡。”
李君寧這時也輕鬆地點了點頭。
之所以他要勸王鯉,並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更不是康他人之慨,他很贊同王鯉進行報復,但是他認為這個“報復”想要有明顯的界限。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王鯉如果想要大肆牽連的話,那麼他還真的就有牽連所有人的能力。
旁的不說,只需王鯉到執法大殿露上一面,說上一句話,馬上這裡的兩萬多人就會全部被扔進地牢。
蜀山的地牢大得很,自從王闊來了以後更是擴建了許多次,把蜀山十萬弟子都塞進去也不成問題。
可問題是,如果王鯉真這麼做了,那麼激化起來的矛盾再想要化解就不容易了。
三人交談至極,殿外一個個身影微微抖動,白雪簌簌而落,眾多目光如炬。
大殿裡,一個蓄著山羊鬍、花白鬍須垂到胸口的老人快步跑來。
他看起來比陳無咎還要老邁十來歲,但是他卻要恭恭敬敬對對陳無咎深深彎腰:“外門總務堂,顧鴻,參見陳長老!”
“起來吧。”陳無咎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澹地回應。
“謝長老。”
王鯉也看著這位顧堂主,他的形象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彷彿沒有多少威嚴,而那對慈藹的眼眸裡,似乎也容不下任何的蠅營狗苟,宛若清溪一般澄澈透明。
太乾淨了。
這是王鯉的第一感覺。
同一時間,對方也朝他看了過來,目光交匯,能明顯發現他眼中光芒微亮。
“這位一定就是王鯉師侄了吧?”
李君寧在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