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半年,貧道就能把少掉的外門弟子人數全部補回來!”
王鯉仍然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越是如此,事情反而越是不能這麼幹。
“長老所言,弟子深信不疑。不過,此事假使只因土地神位而起,也僅是指向土地神位,那麼如此作為雖然激進,但也可彰顯宗門權威,自無不妥。然而,目前看來背後必然有人可以推波助瀾,其目的也絕非為土地神位而已。既如此,那便該從長計議、謹慎行事。”
陳無咎哪兒能不知這樣的道理,只是他歷來安心地在明焰仙山上實踐或體悟煉器之道,多年不問宗門事務,此時偶然接過代理宗主之職,性情仍然暴如烈火,更何況,他很難不認為這是因為背後的人對他有所輕視,才會選擇發動這樣一場“戰鬥”。
如果說對方的出招是一種陽謀,那麼陳無咎想要採取的應對方式,便是“一力破萬法”。
但問題在於,如此行動,恐怕正好合了對方的意願。
陳無咎自然明白,否則也忍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他幽幽一嘆:“你小子,說的話和其他人一模一樣。”
“宗門內多有賢能之士,這是弟子的榮幸。”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不是讓你的小貓叮囑你不要回來嗎?為什麼你還是貿貿然地跑回來了?而且也不提前給我個訊息?恐怕,此時那些人已經知道你的行蹤了。”
“長老,此事因弟子而起,若弟子不回,怕是無法破之。”
陳無咎皺眉:“年輕人就是容易想得太多,你不回來,他們又能怎麼樣?天庭之試的名額本來就輪不到任何一個外門弟子競爭。”
王鯉卻說:“可如果長老直接將名額給我一個,而我卻坦然接受的話,那豈不是連同內門的師兄弟也一併得罪了?屆時內門、外門共同聲討,恐怕就不再是我一人之事,還要牽連到我父親和爺爺,甚至是師父和師祖。”
陳無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笑道:“哈哈,你果然是多想了!關於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內門始終不同於外門!內門之內,在於宗門不遺餘力的支援,他們的凝聚力更高,向心力更強。另外,見識也要更多。天庭之試,沒有那麼簡單,內門的元神境弟子不少,但他們大多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哪些東西可以爭,哪些東西是爭不到的。”
這般說法,倒是出乎了王鯉的意料。
“內門弟子,不說全部,起碼八成以上都聽過宗主親自講道,六成以上的人都受過宗主的親口指點。而內門十成十的弟子,都曾經在執法殿聽過你爺爺講道,當然他順便還給所有人再度普及了宗規律法,也讓所有心有僥倖的人知道什麼叫做違法必究。”
頓了頓,陳無咎又說:“你千萬別以為你爺爺在宗門裡只有兇名。實際上,內門弟子都對他心服口服,一方面是因為他十年歸道的修行的確是天才中的天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打他掌握執法殿以來,所有弟子接受的處罰皆有章法可依,不偏不倚,不增不減,不以出身而論,不以修為而改。所以,內門弟子們雖然怕他,但那絕對不是因為恐懼。”
又是一些關於爺爺的新資訊,王鯉更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位在他面前永遠慈眉善目甚至溺愛獨寵的執法殿主到底多有手段。
如此,王鯉也就放心多了。
蜀山的核心在內門,內門如果不亂,那麼外門就絕對翻不了天。
如此,便愈發印證了背後之人的目標是在內門。
“長老,此事多有疑點,不知您有何考慮?”
陳無咎回到座位上,邀王鯉入座後道:“這件事情,貧道也暗中調查了一段時間,可惜每次都是查到顧鴻的時候就斷了線索。不過可以確定顧鴻一定不是主使者。”
“敢問這是為何?”
“簡單。其一,他只不過是煉虛境,這輩子沒有什麼機緣的話恐怕無法歸道,壽命也就剩下幾十年了。其二,他有個孫子天賦不錯,應該很快就能進入內門了。若是隻他一人,那他不論如何也折騰不起。除非,有人給他提出了一些令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不管是幫他歸道,還是用其他方法為他延長壽命,或者是讓他的孫子直接成為內門弟子,都是能夠拉攏到他的辦法。”
王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無咎此時看著他,也好奇地問道:“鯉兒,你這次義無反顧地回來,是想好解決的辦法了?”
王鯉頷首:“是有一些想法,不過可能不大成熟,所以還想請長老幫忙參詳。”
“沒問題,你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