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說話十分簡潔,甚至一個字都不會多。
“敢問,敢問將軍,秦大夫召我何事……”
話還沒問完,軍吏已經走出了京兆府中堂,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大,大尹,這,這如何是好?”
元一枕帶著詢問和求助的目光看向嚴莊,嚴莊也是一腦門的霧水,但他畢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見那使者沒有提及自己,便已經揣測得七八分,此事或是與他無關,心中至少放下了幾分,便安慰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使者有禮而來,雖然態度冷淡,卻未必是壞事啊!”
這話當然是帶著安慰性質的了,可元一枕又豈會將安慰當真,最終他也覺得想躲是躲不過去的,只得將未及寫好的書狀揣進腰間皮囊,又鄭重向嚴莊一揖,便搖晃著去了。
元一枕很快就抵達了神武軍帥堂,通報了姓名官職之後,把守轅門的軍卒就放他入內,同時又有專人引著他去了秦晉日常辦公的後堂。
這裡的建築形制當然比不了京兆府氣派寬敞,就算是秦晉日常辦公的地方,也沒辦法和京兆府相比,裡面的光線有些暗,從明亮的外面進來,他好一陣才適應了這略微有些發暗的環境。
“下吏京兆少尹元一枕拜見御史大夫……”
秦晉蹦來正伏案處置公文,聞聲,便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就手一指旁邊的座榻。
“先坐吧,處置完手頭的公文,你我好詳談!”
元一枕本來戰戰兢兢,哆哆嗦嗦,以為世界末日到了,可現在看著秦晉的態度如此風平浪靜,一時間竟懷疑此前的那些擔心了。
剛落座,便有軍中僕役端上來了清茶一壺,明亮透徹的茶湯緩緩注入細緻的青瓷杯,嘩嘩的水聲,讓元一枕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渾渾噩噩的將半燙的青瓷杯端起來,放在唇間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幽淡的清香,這就是最近在京師流傳開來的清茶,據說是秦大夫親手改良了製茶的手法,由從前的發酵改為了單純的炒制烘乾,飲用之法也再不是研磨熬煮,新增香料……僅僅一壺開水,就能沖泡出如此美味淡雅的茶湯來,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什啊!
低著頭,才喝了兩口,便聽到一個聲音在說著:
“元少尹,這清茶可還對脾胃?”
猛然驚醒,元一枕才發現是秦大夫,剛忙慌亂的作勢起身,卻被秦晉一把按住了。
“不必拘禮,我久坐累了,這才隨意走走,你坐在那裡便是!”
“是,是是是。下吏謹遵大夫鈞命……”
“知道,為何特地讓你到這裡來嗎?”
“下吏,下吏不知!”
秦晉忽而提高了音量。
“你乾的好事,聽說刺殺陳留王的兇徒已經抓住了?”
這一問太過突然,元一枕心中猛地一顫,心道:該來的總該來。便橫下了一條心,離席而起,又退了幾步,撲跪在地。
“下吏有罪,那兇徒是,是下吏領會錯了高郎將的話,胡亂抓來充數的!”
“領會錯了?錯的好啊!”
“好?”
聞言,元一枕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秦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著語氣好像也不是在責問,可為什麼不責問呢?
“沒錯,你這件事做的很好,真正的兇徒是誰恐怕你也是心知肚明,如果將真相公之於眾,所造成的影響恐怕便不止於此了!相信很快,陳留王遇刺的事就要蓋棺定論,再也不會有人拿著這件事做文章了!”
直至此時,元一枕總算明白過來,他並沒有因為擅自做主而獲罪,反而還交了好運,這次到神武軍帥堂,恐怕是福非禍呢!
“下吏只想為大夫盡一份心力,始終誠惶誠恐,生怕做出哪些錯事,而辜負了大夫的信任與重視……”
秦晉將元一枕扶了起來,又讓他坐回了座榻上。
“讓你過來並非只為了此事,而是別有一件更重要的差事交給你!”
“差事,交給下吏?”
元一枕以為自己聽錯了,又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秦晉點頭道:
“沒錯,的確又一樁差事……”
京兆府,自元一枕走後,嚴莊越發的坐立不寧,他不知道秦晉叫元一枕過去有什麼事,更不知道元一枕面對責問甚或是考慮會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子虛烏有的話來。現如今,他只能忐忑的等著,等著這一切都塵埃落地。也許,到那時,是福是禍便都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