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性命之虞!”
此時他們距離土丘尚有三四十步開外,當不算近了,見秦晉等人都是一臉的凝重緊張,鄭顯禮就覺得有些好笑,他從未見秦晉怕過什麼,如何對這名為霹靂炮的東西忌憚成這個地步?
由此,好奇心也隨之陡然而起,他非要看看一條引線點著了以後能有什麼狀況!
“使君放心好了!”
一把接過火把後,鄭顯禮大踏步往引線處走去,身後還傳來了清虛子不厭其煩的叮囑。
“千萬別忘了,點著引線後跳到坑裡去……跳到坑裡去……”
鄭顯禮暗笑,別是使君也被清虛子神神叨叨那一套嚇住了,由此便對道士的印象急轉直下。
當火把湊近了引線後,引線突地火花四射,嗞嗞聲分外刺耳。眼見著火花以極快的速度沿著引線向土丘而去,鄭顯禮覺得有趣,便站在當場定定的看著。
“快跳到坑裡去,跳到坑裡去!”
身後不但傳來了清虛子的催促聲,還有秦晉的催促聲。鄭顯禮覺得秦晉的話不能當做耳旁風,便奮力躍向了幾步外的土坑,身子剛剛挨著坑底,便聞驚雷炸響,剎那間整個大地都隨之震顫。
瞬間的功夫,鄭顯禮被震的頭暈目眩,耳朵轟鳴不止,趴在坑底好半晌都沒能起來。直到他站起來,卻發現四周瀰漫的全是濃烈的白煙,口鼻裡吸進的氣息也全是一種奇怪的臭味。
至此,鄭顯禮後怕不已,竟生生出了一身冷汗,倘若自己還站在當場的話,豈非已經被驚雷炸的四分五裂了?由於不清楚外面的情形,生怕再有驚雷炸響,便又俯身趴了回去。
正巧一陣北風颳過,空地上的濃煙很快消散,這時鄭顯禮才心有餘悸的從土坑裡爬了出來,但眼前的一幕又讓他震驚了。
入眼處,只見那土丘早就不見了蹤影,反倒是土丘的位置上多了個足有丈把深的大坑,大坑裡還隱隱冒著屢屢青煙。
“這,這……”
縱使鄭顯禮見慣了廝殺陣戰,卻也驚得久久難以回神。
清虛子又一溜煙的跑了過來,衝著鄭顯禮一笑。
“如何,威力驚人吧?”
這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對鄭顯禮的揶揄。清虛子何等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對自己態度的不屑一顧,現在將這個高傲的傢伙嚇成目瞪口呆的模樣,只看著心裡都舒坦極了。
鄭顯禮終於徹底回過神來,也終於明白秦晉並非被這個巧言弄色的道士所蠱惑,而是這種黑色粉末狀的東西真有奇效啊!
“使君倘若把這霹靂炮遍佈長安城外,等孫賊叛軍一到再盡數點燃,豈非不戰而勝了?”
秦晉點頭笑道:
“正是此理!”
不過他口中答應的輕鬆,心裡卻知道鄭顯禮的設想雖然不錯,但卻有著不少難以克服的技術難度。首先一點就是引線的防潮,引線雖然易燃卻也容易受潮,只要埋倒地下恐怕用不上一個時辰就得有大半因受潮而失效。
如果大規模的事先埋設霹靂炮,則至少提前一日,因而看似簡單又有奇效的設想,卻只能在技術難關面前望而卻步。
清虛子好不容易讓鄭顯禮心服,又見他興奮不已,便忍不住出言打擊。
“你說的法子使君早就設想過,然而引線容易受潮,埋下去過了一夜,十之七八都要失效……”
忽然間,秦晉只覺得額頭一片冰涼,伸手去摸竟是片水漬,下雪了。
鄭顯禮道:
“只要封凍潮氣就出不來,到時把這些霹靂炮埋在雪中不就成了?”
他現在已經從對火藥的懷疑,徹底轉為推崇。
秦晉道:
“這也是個法子,具體成不成還要實驗,總之只要利器在手,就有一千種法子讓叛軍逆胡去見閻王!”
說話間,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秦晉長吁口氣。
“看來今夜叛軍不回來了,不知明日情形又將如何!”
“叛軍今日不來是好事,使君已經一夜兩日沒閤眼,何不趁此機會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來日拒敵?”
鄭顯禮的建議的確不錯,話說出來秦晉也覺得睡意湧了上來。
“秦使君可在此處?”
突然一個尖利的嗓音自黑暗中傳來,眾人立即就聽出來此人是一名宦官。
立即便有隨從將那宦官攔住,並詢問尋秦使君何事。那宦官問明瞭秦晉在此之後,又聲色慌張的大呼:
“秦使君不好了,東宮失火,衛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