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都覺得天下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有軍隊能超出神武軍的水準。
秦晉在儀仗隊和親衛的簇擁下乘著一匹白色的西域良種馬,緩緩穿過了黃道橋,上了天津橋,又經星津橋抵達了通渠南岸。
南岸遍佈的則是由洛陽本地人構成的民營,在整場狂熱氣氛的帶動下,原本那些對秦晉並無多少敬畏的人也一個個都呼喊的面紅耳赤。接下來,秦晉又沿著通渠南岸向新中橋方向走去,在此過程當中,沿街的民兵們以極近的距離接觸了秦晉,能夠位列沿街的人都是經過反覆審查的城中良家子,非但如此他們個個都是家有恆產的人。
儘管楊行本在此事上下足了功夫,但依舊堵不住有人包藏禍心的安插私人。胡錫乾就在過了星津橋以後,距離新中橋大約三里處的民兵當中,他也是一名民兵百夫長,手底下有上百名選入民營中的良家子。
只見秦晉生的方面虯髯,可眉宇間除了英氣以外還透著幾分與其地位並不匹配的年輕。原來這個秦大夫果然如傳聞一般,年不滿三十。一個人年不滿三十就登臨如此高位,這在大唐立國百多年以來恐怕是空前絕後的了。
有那麼一瞬間,胡錫乾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後悔,這種年少成名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有老天庇護的,否則就算才高八斗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的就成為朝廷數一數二的重臣吧?
換句話說,對付這種老天都庇護的人,那就是逆天,逆勢而動,都沒有好下場。
只可惜,一切的謀劃都已經開始付諸實踐,就算胡錫乾現在想反悔也沒了機會。他只能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李四能夠一箭將秦晉射死,到時候神武軍必然大亂,此生願望便算得償了。
眼看著秦晉在儀仗隊的簇擁下之下距離新中橋越來越近,只要進入距離新中橋一箭之地的範圍內,以李四的箭法定能……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嘶聲將胡錫乾嚇了一跳,緊張得他連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原來是簇擁著秦晉的一名親衛馬驚了,但顯然這親衛是個馭馬的高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成功安撫好了受驚的坐騎。
這時,胡錫乾才和絕大多數一樣,注意到秦晉的親衛竟都是一水的胡人,很難看到半個漢人的影子。熟悉秦晉的人都知道,他最為精銳的親隨乃是出自塞北同羅部,這些作為鐵勒九部之一最精銳的勇士們對秦晉有著異常的忠心,其戰鬥力更是不容小覷。
意識到這是虛驚一場,胡錫乾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原本不是個容易緊張的人,但現在居然連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上,彷彿只要一張嘴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
就在胡錫乾片刻失神的當口,破空之聲連續傳來,他猛的一抬頭只瞧見身著紫袍的秦晉捂著胸口栽倒於馬下,現場立時就像滾沸的油鍋裡滴落冷水,沸騰不止。
中箭了!秦晉中箭了!
胡錫乾親眼瞧見有三支羽箭深深的沒入秦晉胸口,以這種傷勢尋常人都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每支箭頭上還塗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一切就在瞬息之間結束了,結束的毫無懸念,結束的出人意料。
“抓刺客,抓刺客……大夫中箭了……”
神武軍軍陣在軍法官的勒令下表現尚好,民兵的情形則不容樂觀,靠近秦晉中箭墜馬的位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人試圖擁上前檢視秦晉的傷勢,有人意識到或許大難臨頭頻頻向後退縮。
這時,便顯現出了同羅部親衛的過人之處,只見一名身材壯碩無比的胡人抽出長長的馬刀用突厥語厲喝了數聲,當即便有人將倒在地血泊中的秦晉搬上了戰馬,隨著馬蹄聲不安急促的咆哮,親衛隊伍調頭原路返回,直奔天津橋而去。
他們只有儘快過了天津橋,返回端門,才能徹底確保秦晉的安全,這些人甚至來不及檢視生死不知的秦晉究竟傷勢如何。
也幸虧這些同羅部的勇士反應極快,不過片刻功夫,民營便已經有了失控的前兆。位於通渠南岸為數不多的神武軍勉力維持著秩序,擋住洶湧的人潮,使之不能與急速飛奔的親衛隊伍接觸。
十萬民兵絕非小數,不安和騷動就像瘟疫一樣逐漸擴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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