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暖索性直接發語音,“我想請您調查我老公。我跟他屬於陌生人閃婚,領證之前簽過婚前協議,我需要對我們的婚姻保密。所以,這項委託,能否私下委託您?”
溫棣眉梢微挑,這小崽子果然惦記著調查他。
他回覆:簡單說一下你老公的情況,以及調查清楚之後你想幹什麼?
賀暖直接語音轟炸,說了一堆溫棣的壞話,最後強調,“請偵探先生務必抓到他出軌的證據,我要離婚,還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溫棣已經咬牙切齒,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點上一支香菸,吸完又點上一支。連吸兩支,都沒能壓下心中這股火。
他抓起車鑰匙出門,乘坐電梯來到地下車庫,坐進車那一刻,火氣竟消了。
那……再回去?
他瞥一眼保鏢的車,他們已經發動車子準備出發了。
如果就只是在車裡坐一下,面子上多少有點尷尬。
他看一眼時間,尚早,出去兜一圈吧。
溫棣駕著他的庫裡南馳騁在夏日微涼的夜色中,不知不覺就到了帝城中心醫院。
他停在醫院東大門,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一下,怎麼就來了這裡?
在進與不進之間猶豫片刻,他落腳踩下油門。
他駕車緩緩駛入醫院大門,找一個距離住院部b座最近的停車位停好車,熄火之後,先點上一支菸。
煙霧繚繞中,他慵懶地靠著座椅,夾煙的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緣,半眯鳳眸望著病房所在的樓層,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一眼。
從公司出發時他沒想過來這裡,鬼使神差地就到了。
輪椅在那輛別克車上,如果現在上去,很有可能暴露。
香菸燃盡時,他用偵探那個號給賀暖發一條資訊。
靜靜等待五分鐘,沒等來她的回覆。
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她今天在外面跑一天挺累的,這個時間實在該睡了。
他帶上四弟送回來的舒筋活絡油和疤痕凝膠,悠閒地晃著前往病房。
到了章凝安所在的病房,溫棣先打發護士進去瞧一眼,確認賀暖已經睡了,他才放心往裡進。
他腳步放得很輕很輕,一步一步挪到賀暖床前,小心翼翼放下藥,然後在她床前單膝蹲下來。
銀白月光下,她的睡顏很恬靜。
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他心中那份淡淡的懸而未定的焦慮悄然消散。
自從聽大慶彙報說,她跟閨蜜今天發生了交通事故,他就一直隱隱地記掛著這件事。
也沒有很擔心,就一直沒忘,就像臉上的一顆粉刺,無傷大雅,但是一直知道它的存在。
現在看到她睡得香甜,心忽然就安定下來了。
他正要起身,賀暖忽然動一下,然後他就看到一根長約半米的直溜溜的東西從床上掉落。
“鏜啷”一聲悶響,溫棣耳根輕顫,賀暖也驚醒了。
溫棣第一反應是藏起來!
藏哪?只能鑽床底了。
他堂堂利眾集團總裁,半夜偷偷潛入岳母病房鑽老婆床底,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恥笑!
不行不行,他的尊嚴不允許他這麼做。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他現在就要被這個小崽子恥笑!
他正糾結呢,就聽見她低聲喝道,“誰?!”
她略帶喑啞的聲音滿是警惕,手在枕頭底下摸索手機。
溫棣眼神微怔,還是被她發現了!
他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如何破解眼前的窘境。
這時,賀暖又問,“你想幹什麼?”
溫棣抬手擋住半邊臉,抬眸看她一眼,黑暗中,她的眼睛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
而他揹著月光,賀暖卻看不清他的臉。
“噓~,”溫棣用說悄悄話的方式避免暴露聲音,“別怕,我夜間查房醫生,簽字筆掉地上了。”
趁著賀暖抱著手機開手電筒時,溫棣快速離開病房,殺到辦公室跟值班醫生交代兩句。
值班醫生脫掉白大褂,隨手拿一個資料夾從辦公室出來,剛好看到賀暖從病房裡追出來,鞋都沒來得及穿。
賀暖打量著他,“醫生,剛剛那個人,是您嗎?”
醫生點頭,“不好意思,驚擾到你了。”
賀暖微微蹙著眉,細細打量他的身高體型,第一眼還覺得不像,但是越看黑暗中那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