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暖屏息靜止不動,支起耳朵聽著。
她沒等來溫棣的下文,只是病號服的褲子被扯了一下。
賀暖:“!!!”
這個大色批竟然脫她褲子!
出於本能,她就要跳起來打他,卻被他輕鬆摁在床上。
“老實點,否則,我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賀暖:“……”
眼睛看不見,嘴巴被封住,身體也被他控制著不能動,心裡憋屈得要死。
啊!!!!!!
氣死了!
她暗暗咬牙,這個仇,老孃記下了!
溫棣看到她後腰一大片烏青,手指勾著她的t恤撩起,想看看這片烏青到底有多大。
結果,看到她後背新傷疊舊痕,密密麻麻的。
觸目驚心!
溫棣劍眉蹙起,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會對一個女孩子下這樣重的手!
賀暖手伸到後面壓下被撩起的t恤。
她不想被別人看到她身上的傷。
這些傷是她被家暴的痕跡,是她原生家庭的烙印,更是她此生無法釋懷的痛。
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有著這樣的父兄,是她不願提及的恥辱。
當溫棣撩起她t恤那一刻,她的傷疤就被揭開了。
此刻,她心中那份源自原生家庭的恥辱,遠勝過被溫棣看光身子的羞恥感。
溫棣把她手上的暖腰貼揭開,“給你腰上抹點紅花油,消腫止痛。”
賀暖趴在床上紋絲未動,也沒有吭聲。
溫棣靜靜看著她,總覺得這小崽子手被解放之後不該是這個反應。
大約過了三十秒,溫棣看到她的雙肩在微微顫動。
這一刻,他的心像是被針刺到了,倏地疼一下。
他抬手捂著胸口,又心絞痛麼?不過,這次的疼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樣。
他閉上眼睛好好感受剛才那心疼的感覺,結果,再也沒有出現。
只是,心中隱隱發堵,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瞥一眼賀暖,把她另一隻手上的暖腰貼也揭開。
他是希望賀暖自己揭掉臉上的暖腰貼,不然趴著哭容易把人給憋壞了。
賀暖還是擺爛似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自己默默流淚,越哭越洶湧。
她的委屈帶動著整個身體在顫抖。
溫棣怕她憋死,跨一步到床頭,為她的嘴巴鬆綁。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臉時,賀暖立刻把臉別向另一邊。
“又不是沒見過你哭的醜樣子,還躲什麼?”溫棣直接摁著她的小腦袋把她嘴巴上的暖腰貼揭開。
她正咬著自己的下唇,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溫棣手掌附在她後腦勺輕柔,“剛做完手術不能流淚,象徵性地掉兩滴就行了。”
前半句還挺感動,後半句直接被戳中笑點。
賀暖破涕為笑,“你怎麼這麼討厭!”
溫棣眼神添了一抹戲謔,“哎,你剛吹了個大鼻涕泡。”
賀暖慌忙抬手遮擋,發現鼻子是乾乾淨淨的。
可惡!被他戲弄了!
賀暖揮拳頭打過去。
溫棣沒有躲,就讓她的小拳頭捶在他胸口。
這小小的拳頭彷彿有魔力,一拳捶散了他心中那隱隱發堵的感覺。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到她臉上,痴看三秒,恍然回神,發現她眼睛上的紗布已經被淚水打溼。
他抬手按下呼叫器。
護士長馬上過來,看過情況之後,小跑著出去把醫生叫來。
醫生為賀暖更換紗布時叮囑道,“剛做完手術,儘量不要情緒激動流淚,會感染的。”
醫護人員離開病房之後,溫棣拿起紅花油,“趴下。”
賀暖的羞恥感終於回來了,她臉頰微微泛紅,“不用,你給我幾個暖腰貼。”
說完,她伸出手去等著。
溫棣還是像之前那樣直接把她抱起來翻個面,不過這次動作稍微溫柔了一點點。
他伸手抓著她的褲腰往下扯,沒有絲毫心理障礙。
賀暖又羞又惱,“溫棣!”
她兩手伸到背後死死抓著自己的褲腰。
就她這點力氣,別說兩隻小手了,就是十隻也不敵溫棣一隻手的力量。
溫棣冷聲威嚇,“我數到三,你再不放手,我只能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