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又纖細,只是面板略顯粗糙,有著被生活打磨過的痕跡。
溫棣捏著她拇指按上指紋解鎖,當他看到她給自己的備註時,和悅的臉色布上一層烏雲,聲音冷厲地質問,“萬年老冰山是誰?”
賀暖咬著嘴唇沉默了。
他既然這麼問,肯定是看過她跟“萬年老冰山”的聊天記錄,知道這人就是他。
雖然這個稱呼也不是多糟糕,但就溫棣那個臭脾氣而言,怕是他會很生氣。
賀暖縮著頭不吱聲了,溫棣往她額頭彈一下,“說話。”
她捂著額頭,理直氣壯道,“你整天兇巴巴的,脾氣又臭又硬,嘴巴毒,傲嬌,冷漠,難道這個稱呼不貼切嗎?”
他本就對這個稱呼不爽,當這些負面字眼鑽進耳朵時,他就更不爽了。
從來沒有人這樣評價過他。
在他的世界裡,所有人都敬他懼他。
他一直以為別人對他的敬畏,是源自他的能力以及靠自己搏來的地位、財富。
如果那些人跟她一樣,是懼怕他的臉色脾氣,那他這些年豈不是活得像個笑話?
溫棣的沉默,讓賀暖慌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話說重了,為保小命,她勾動唇角扯出牽強的笑容,雙手合在胸前虔誠道歉,“溫先生,對不起。”
“其實,你也沒有那麼糟糕啦,是我一時嘴快說了氣話,還請你不要介意。”
“你人蠻好的,會在我受委屈欺負的時候為我撐腰,單就這一點,我跟你領證都不虧。”
溫棣睨著她叭叭吐字的紅唇,無法確認她這話是真還是假。
她很會說謊,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溫棣自己動手把備註改成“老公”,回到聊天介面,把他剛剛給她發的那一堆逗號刪除,然後把手機丟給她。
“哎?”賀暖後知後覺地問,“剛才那人發的什麼照片,你有沒有幫我看啊?”
溫棣隨口敷衍,“推銷的。”
賀暖長長吁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催債的地痞流氓。”
溫棣挑眉,“這麼怕?”
賀暖嘆氣,一臉愁悶道,“怎麼不怕?”
“我的腰原本只是小傷,卻日益嚴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他們賺錢累的。”
“那幫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以前沒住到城裡時,隔壁村的一個姑娘,因為哥哥欠下賭債,被地痞流氓給禍害了,當天就跳河自殺了。”
她突然拍大腿,“結婚證和信用卡就是被這幫地痞流氓偷走了,這你沒忘吧?”
溫棣摸出煙盒彈一支香菸咬進嘴裡,“所以呢?”
“為了保全你的利益,我也得把結婚證和信用卡拿回來,所以,你幫我請個律師吧?”
他咬著香菸輕笑,“結婚證是你丟的,出現任何損失,我可以找你賠。”
賀暖咬著嘴唇沉默片刻,硬著頭皮撒嬌道,“哎呀溫先生~,就當是我求您,幫幫我好嗎?”
“而且您說過,有您在,我不用害怕他們的。”
溫棣眼底伏著邪惡,“給你擦屁股……”
他忽然頓住,俯身貼近她耳邊,低聲撩道,“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