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賀暖哈哈大笑,“你昨晚喝了多少啊?現在還沒醒酒呢?”
溫棣偏頭聞聞自己身上,是沐浴露的清香,沒有半點酒氣。
他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喝酒了?”
賀暖豎起食指指著天,一本正經地說,“你看天上,是不有頭牛在飄?”
“這要是沒半斤二鍋頭,吹不上去。”
溫棣忽然想笑,但他忍住了。
賀暖扶著他的肩膀站起來,瘸著一隻腳找一張桌子坐下來,掃碼點餐。
點完餐,她抱著手機檢視訊息推送,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姜南青的醜聞。
“賀暖?”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賀暖抬頭,看到腫瘤科的劉醫生正朝她揮手。
賀暖馬上站起身朝他微微點頭,“劉醫生,您來買飯啊。”
劉醫生指了指羊湯館,“姜醫生待會也過來,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賀暖擺擺手,“不了,我已經點餐了。”
劉醫生笑著點點頭,轉身朝著羊湯館走去。
賀暖發現他身邊跟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仔細端看她的臉,嗯?這不是腫瘤科那個見習護士麼!
她穿著一件黑色露臍吊帶,搭一條齊臀牛仔短褲,很涼快也很辣。
賀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捕捉到她後腰有幾處紅痕,大機率是吻痕了。
賀暖挑挑眉梢,意味深長地喃喃道,“身材還不錯。”
這時,溫棣噙著笑意的聲音飄進耳朵,“還是你有看頭。”
賀暖抓起紙巾盒朝他砸過去。
溫棣接在手裡,抽兩張紙巾擦擦臉上的汗,“太熱了,換個有空調的地方。”
賀暖託著腮,笑吟吟地說,“你就當我請你蒸桑拿了。”
這時,劉醫生透過羊湯館的窗戶望著賀暖,遞給見習護士一個信封。
見習護士開啟信封,一沓紅燦燦的現金映紅了她的眼睛。
桌子底下,劉醫生抬腳在她腿上蹭蹭,“活不錯,哥很滿意。”
見習護士又驚又喜,“劉哥破費了。”
“你早上拍的那個影片,可以發出去了,記得給賀暖打碼。我們目標只是姜南青,不要波及無辜。”
見習護士撇了撇嘴,“打碼就不真了。”
“她有陸院長做靠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劉哥,那我轉正的事?”
“放心,只要我當上副主任,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劉醫生貪婪地痴看著賀暖,忽然撞上溫棣陰鷙冷戾的眼神,嚇得心肝一顫。
他趕緊低下頭,再不敢抬頭看賀暖。
溫棣蹙著眉,渾身每個毛孔都在說他不爽。
他一邊擦汗,一邊揮手扇著空氣中的油煙味,“換個地方。”
賀暖翹著二郎腿,神色囂張,“這就受不了了?”
“我的日常生活,遠比這糟糕多了。”
“在我的人生裡,夏天就是烈日當頭、汗流浹背,”賀暖啪地拍下胳膊,拍死一隻剛吸飽血的黑蚊子。
手伸到溫棣面前,展示掌心的死蚊子給他看。
她笑著說,“還有蚊蟲叮咬。”
“我有幹不完的活,還不完的債,生活一地雞毛。”
“所以,我憧憬星辰大海,那是我遙不可及的夢。”
她抽一張紙巾擦拭掌心的血漬,“你不是非要跟我捆在一起麼,那就適應一下我的生活。”
“提醒你哦,雖然親子鑑定證明我不是賀利爭親生的,但他們肯定還會一直找我麻煩。”
“說白了,誰跟我在一起,誰就要被我拖進無底深淵,我奉勸你離我遠點。”
“別廢話了,跟我走,”溫棣伸手抓她。
她跳起來跑開,衝他搖頭晃腦做鬼臉,“有本事你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溫棣又氣又想笑,有股衝動想要站起來把她扛回去好好欺負一回。
這時,火燒鋪小夥計端著兩碗熱騰騰的豆腐腦過來,“慢用,火燒再等五分鐘。”
“小哥,麻煩點個蚊香吧,有蚊子。”
“好咧,稍等。”
賀暖抽一支一次性筷子咬在嘴裡,兩手靈巧地梳理著如瀑秀髮,手法快到眼花繚亂,最後抽走嘴裡的筷子簪到頭上。
溫棣靜靜欣賞著她盤發,眼睛都看痴了。
剛領證的那天晚上,酒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