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春榮賤嗖嗖地拖著長調喊道,“呦~,這不是我們家男男嗎!”
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樣子,賀暖料定這畜生又要耍花樣。
接下來要跟這個畜生說的話,如果能錄音就好了。
可惜,拘留所不允許家屬攜帶電子產品探視被拘留人。
賀暖冷著臉來到他面前坐下,把需要簽字的檔案拍到他面前,“你爸讓你簽字。”
賀春榮賤嗖嗖地抖著腿,故意動作誇張地翻檔案。
纖薄的紙張被他翻得好大聲,動靜堪比昨天賀暖扇他耳光時那般響亮。
他得意地挑挑眉,“賀暖,看到了嗎?大事兒還得男人出馬!你們娘們兒都得靠邊兒站!”
這個巨嬰拍著胸脯說話,身為男人的自豪感展露無疑。
賀暖冷笑,“男人?”
“你除了性別是公的,身上哪一點像男人?”
“說你是畜生,畜生都不高興。”
“你…”賀春榮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頓時就火冒三丈。
他揚手要打賀暖,被在場的警察制止。
賀暖敲敲桌子,“趕緊簽字,再不籤你親爹就死了。”
賀春榮咬著後槽牙發狠,“就不籤!”
“你以為我廢這麼大勁兒把你弄來,就是為了籤這破玩意兒?”
賀暖拿起檔案轉身就走。
“我籤!”賀春榮急切地喊道。
賀暖頓住腳步,接著又聽到他說,“但是我有條件。”
“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立刻簽字。”
賀暖冷笑,條件?
他有什麼資格跟她談條件?
真是可笑至極!
但來都來了,不妨聽一聽。
他提條件,必有所圖。
從他的條件中可以窺探到他接下來要作什麼妖,聽完好提前應對。
賀暖背對著他,冷聲道,“給你一分鐘。”
賀春榮坐回凳子上,又開始囂張地抖腿。
“第一,把房本兒送到我岳父家,那房子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第二,癌症必死無疑,做手術也是白受罪,所以我反對手術。”
“如果你非要堅持做,我可以簽字,但手術費我一分錢都不會承擔。”
在場的警察都聽不下去了,指著他鄙視道,“就你這樣的,當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賀春榮衝著警察討好地笑笑,“警察同志,正好您給評評理。”
“我爸快七十了,胃癌晚期,能不能下手術檯還不一定,就算手術成功,後續還要不停化療,那這個手術有必要做嗎?”
“土都埋到脖子了,為啥要花錢買罪受,那還不如好吃好喝伺候著老傢伙入土。”
賀春榮自私渾噩地活了三十年,今天總算替老賀考慮了一回。
或許他說的是真心話,但賀暖決不會按照他說的做。
如果不給那個老頑固做手術,賀春榮一定會拿這事找茬。
還有那一幫極品親戚,一定也會大鬧特鬧,讓她們母女不得安寧。
賀春榮繼續說,“第三,你跟那個男的領證了,辦不辦婚禮無所謂,彩禮必須得有。”
“家裡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供你吃穿,還供你上學,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聽聽!聽聽!
賠本的買賣!
當真是要把她當個物件來賣掉!
賀暖轉身,走到他面前,抬腳踹在他胸口。
這一腳,乾脆利落,力道狠足。
賀春榮毫無防備,飛摔出去側倒在地上。
賀暖拎起凳子壓在他身上,四條凳子腿剛好卡在他胸背部將他的雙手鎖死。
她正在氣頭上,已經忘記旁邊還站著一位警察。
當她抬腳踩上賀春榮的頭,賀春榮嗷嚎著向警察喊救命。
警察衝過來拉架,但又沒有很認真地拉架。
賀春榮被賀暖狠狠踹了兩腳,臉上火辣辣的疼,腦瓜子嗡嗡響。
賀暖眼底翻湧著盛怒,控斥道,“我八歲開始給家裡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幾乎承包了家裡所有的家務。”
“十四歲輟學打工,供你上學。”
“你給劉翠香的彩禮,是我幫你湊的。”
“你買房子,卻讓我和我媽出首付還貸款!”
“你生那倆醜猴子,塞給我帶!”
“你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