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吩咐奴才將兩位主子的湯送到正殿去。”
貴妃雖然還有些不悅,不過皇上也不見熙婉儀,心裡便舒坦了。站起身來,就看著管長安說道:“既然這般,本宮心裡記掛著公主,便先回去了。”
貴妃一站起來,姒錦也跟著站了起來,微垂著頭並未出聲,一副恭敬的模樣。
管長安笑著往外送貴妃,就聽到貴妃漫不經心的對著他問了一句,“本宮怎麼瞧著這偏殿好似變了模樣般,跟以前可大不相同了。”
“這不是春天到了,皇上便讓奴才挑了幾盆花來,瞧著也有幾分春意,自然就熱鬧了些。”
聽了管長安的話,貴妃哪能不知道他沒說實話,輕哼一聲,繫上披風便往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腳,就看到後頭熙婉儀也同樣繫了披風跟了出來,這才繼續往外走。
姒錦自然看到了貴妃的動作,但是微微一偏頭,假裝正理鬢邊碎髮略了過去。這小心眼,生怕自己不走似的。
不過,蕭祁果然是個混蛋啊,居然連面都不露,就這麼把人打發走了。姒錦其實也有想過,也許蕭祁會不露面,但是當他真的不露面,她還是有些失望的。
女人嘛,就算是這個男人再不是個東西,但是當需要臉面的時候,還是希望他能靠得住的。
結果,他撤了!
食盒留在了偏殿裡,姒錦跟在貴妃身後,心裡帶著滿滿的惆悵,帶著有那麼幾分的惱怒,看著管長安笑成孫子的一張臉,也只能憋氣的恭送貴妃上了軟轎,然後一同往外走去。
出了崇明殿的地盤,貴妃的軟轎在岔路口一路往長樂宮而去。姒錦頓住腳等貴妃的軟轎先走了,這才直起身往頤和軒的方向走去。
雲裳跟陳德安對視一眼,兩人這才鬆口氣,剛才瞧著貴妃的眼神,都覺得有些腿軟。主子垂著頭沒看到,但是雲裳卻看到了貴妃瞧見偏殿裡那針線簸籮時,那臉色可不怎麼好。應該是和時意瞧見貴妃的軟轎到了崇明殿的時候,讓人把屋子裡主子的零碎東西收拾了一下,不然落到貴妃眼裡的東西更多。
“主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雲裳低聲開口,“貴妃那邊怕是會從偏殿瞧出些什麼。”
姒錦側頭看了雲裳一眼。
雲裳就把自己看到的講了一遍,“今兒個貴妃娘娘問了管公公那句話,可見是對偏殿的擺設起疑心了,在那裡主子的物件可不少。奴婢瞧著應該是和公公提前讓人緊著收拾了,只是貴妃去的突然,並沒收拾乾淨。”
姒錦之前滿心裡都是蕭祁躲避的事情,現在聽著雲裳提到這個,眉頭先皺了起來,頓了頓這才說道:“貴妃出了月子,早早晚晚都要去偏殿的。”又停了停,“明兒個你便去偏殿那裡,把我的物件都收拾回來便是。”
姒錦心裡堵了一口氣,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但是就是覺得不開心。
主僕幾人又往前走了十幾步,突然旁邊隱著的暗影裡跳出一個人來,把姒錦一行人給嚇了一跳。
“奴才和時意給婉儀主子請安。”
姒錦被唬了一跳,看著和時意就問道:“和公公這也太嚇人了,你怎麼在這裡?”不是應當在崇明殿伺候嗎?
和時意笑米米的上前一步,弓著腰回道:“是皇上讓奴才在這裡候著主子,讓奴才跟您稟一聲,今晚皇上會去頤和軒。”
陳德安跟雲裳聞言頓時開心起來,這可真是天大的臉面,方才的不安全都煙消雲散了。
姒錦抿著唇,心裡一跳一跳的。就知道耍小聰明,躲著貴妃不見面,偏要半夜三更的偷著見人,什麼毛病。不過,心裡到底是舒服了那麼一點,就看著和時意說道:“知道了,和公公辛苦了。”
“不敢言辛苦,這是奴才應當做的。”和時意笑米米的回道。
姒錦從雲裳那裡親自拿過一個荷包遞給和時意,“多謝公公之前的提點,有心了。”
和時意付出的一番心意被姒錦明白知曉,可比拿到這個荷包開心多了。結果荷包塞進袖子裡,對著姒錦一彎腰,“夜冷天寒,奴才就不擋著主子的路了。”
姒錦笑著點點頭,這才帶著人走了。
和時意等熙婉儀離開了,這才抬腳往崇明殿走。走到半路又回頭看了一眼,熙婉儀一行人已經走遠,只有那盞燈火還能瞧得分明。慢慢的回過頭來,和時意再一次認定,這熙婉儀待他們這些小太監可真是和藹,比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主子們強多了。他們雖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