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盼著能為皇上分憂,盼著您好的。”
蕭祁渾身一僵,半響無語,只是輕輕拍著姒錦的後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一聲嘆息在這殿裡飄蕩。
驍龍衛選拔,熙嬪哥哥受傷一事在後宮早就沸沸揚揚的傳開了。熙嬪如此受寵,人人都想著只怕皇上要主持個公道,一時間人人都想看看皇上是怎麼斥責蘇貴妃孃家的。蘇貴妃也好,熙嬪也好,都是奪走皇帝寵愛的人,這後宮的人巴不得看著兩人打起來。
但是誰都沒想到,這事兒皇上居然提都沒提一個字,而且在蘇盛揚受傷的那天除了中午去頤和軒走了一趟,晚上卻是去了長樂宮用膳。縱然皇上並未留宿又回了崇明殿,但是此時這件事情就變得十分微妙起來,皇上到底是幾個意思?
姒錦扶著雲裳的手朝著鳳寰宮走去,烏沉沉的天空似是攏了一塊黑布,壓得人心頭也沉甸甸的。抬起頭望著天空,烏雲壓頂,腦海中卻像昨晚上蕭祁半夜偷偷去了頤和軒的事情。她未及笄他也不動她,要堅守君子之禮,抱著她半晚,一個字沒說,但是她知道他心緒難平。
他知道他委屈了她。
姒錦作為一個現代人,其實看得很透徹,朝堂上的廝殺雖不見血光,但是卻是招招入骨。她跟蕭祁既沒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又沒有貴妃跟皇后相伴御前多年的情分,想要在蕭祁心中留下一個位置,只有拿心意來換了。
皇后跟貴妃什麼都好,唯獨對蕭祁未必有一片真心,她們身後還站著養育教導她們多年的家族。她們身上還肩負著家族的責任,可是姒錦沒有。
心神恍惚間,就看到前頭威嚴奢華的儀仗逶迤前來,前頭打頭的太監不是別人正是茅東林。
貴妃!
這種天氣貴妃十分寶貝她的肚子怎麼會出來了?來不及想這些,姒錦蹲身行禮立於甬路旁。原以為貴妃坐於暖轎中未必會理會她一個小小的嬪,誰知道暖轎停了下來,姒錦心頭一緊。
蘇貴妃伸手打起厚厚的轎簾,抬眼看著屈膝行禮的人,一雙星眸帶著幾分寒意。只見那熙嬪穿一襲湖水碧緙絲團花薔薇紋風毛大氅,月白色滾亮緞廣袖長裙,一頭烏髮梳成雙掛髻,越發顯得被白色皮毛簇擁著的小臉瑩白嬌嫩,伸手一掐似乎都能掐出水來。
不知道是不是數月未見熙嬪的緣故,此時一眼掃去,五官似乎已經略略長開,眉眼之間已經瞧不太出與她相似之處,貴妃心口一下子咯噔一下。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嬌柔軟糯的聲音穿過冷風送進貴妃的耳朵裡,看著水一般的玉人,又聽著這堪比黃鸝的嗓子,貴妃心口越發的有些不舒坦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存心殺一殺熙嬪的銳氣,一時並沒有叫起,只道:“熙嬪有禮,數月未見,你倒是精神不錯。”
姒錦聽著貴妃話裡有話,半垂著的頭輕輕抬起來,眉眼彎彎唇角一勾,好一幅天真不知愁的模樣,似乎下意識的摸摸臉頰,帶著幾分歡快這才說道:“是嗎?多謝貴妃娘娘誇讚,一入冬臣妾就吃得多了些,許是貪嘴養胖了,就瞧著精神不錯。”
貴妃忽然有種一拳打出去落進棉花中的感覺,這熙嬪是真傻還是裝呆?
“本宮聽聞令兄出了些許意外,不知可好些了?”
“嬪妾不曉得,自進宮後就沒見過家人,臣妾哥哥受傷了嗎?”
聽著熙嬪面上立時就帶上了焦急之色,一張粉臉瞬間變得蒼白,水靈靈的眸子帶著驚慌,好像真的全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貴妃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熙嬪不知道此事?”怎麼可能,宮裡頭傳的沸沸揚揚,她就不信她不知道。
姒錦有些呆呆的搖搖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臣妾不知道,沒人跟臣妾說,臣妾較懶尋常都不出頤和軒……”說到這裡猛地抬頭看著蘇貴妃,“貴妃娘娘,嬪妾哥哥可還好?”
貴妃仔細打量姒錦的神色,瞧著不像是說謊,柳眉輕蹙不發一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熙嬪居然一點不知道此事,那就是說這件事情是皇上特意封了頤和軒眾人的口,特意不讓熙嬪知道的。
想到這裡,貴妃也摸不清楚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下意識的摸摸肚子,面上帶著幾分柔和不似方才的尖銳,緩聲柔和的說道:“原來你竟不知道,這事兒倒是本宮多嘴了。罷了,既然開了口就跟你說一聲,皇上欲建驍龍衛,因此從朝中各世家勳貴大臣的有為子弟中挑選人才。你父親治下有為又接了遷丁一職,令兄青年才俊因此也在其中。”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