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卻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唯一感到開心的是,她還活著,真好!
不開心的是,為什麼重活一回,不能趕在她未進宮之前。如果回到那時,他就算是用爬的也會回到她身邊去,再也不會讓她心生誤會,頹廢參選。
第二日,秦嶼川早早的起身,長髮只用一根烏木簪子束住。一身鴉青色長袍,手裡提著見面禮,便僱了一頂轎子,往蘇府而去。
再見到蘇興禹父子,當真是隔了一世,上輩子曲洲蘇本家攀上蘇貴妃家,本家一直壓制蘇家父子仕途。痛失愛女,仕途又不順,最後抑鬱而終。雖後來蘇盛揚在自己暗中關照下仕途還算尚可,但是有曲洲蘇本家在上頭頂著,又有蘇貴妃家盯著,縱然是他也沒辦法太過用力相助,免得反而害了他。蘇盛揚雖然滿腹詩書一身武藝,最後也只是在五品官的位置上告老而已。
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再看著眼前蘇興禹正值年華正茂,蘇盛揚也是英氣勃發之齡,秦嶼川打心裡是高興地。上前一步,九十度彎腰行了一禮,“知齋見過伯父,蘇兄。一別經年,伯父伯母身體尚還安好?”
蘇興禹黑著臉看著秦嶼川,也不與他廢話,直接說道:“伯父這個稱呼可不敢當,秦狀元這門高親咱們可不敢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秦嶼川眉色一暗,忽而撩袍跪下,“我知伯父惱我當年食言,害的錦妹妹執意參選入了宮。只是此事其中有許多原委,還請伯父聽我一言解釋。”
蘇盛揚在旁立時就說道:“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難道你還能有法子將我妹妹從宮裡帶出來不成?秦嶼川,從前的事情如何我們家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只盼著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是你還想著當年的情誼,只望你在人前莫要提及舍妹,護她清名不要受損。你也知道今非昔比,她在宮裡日子瞧著榮光,實則步步荊棘,命懸一線,容不得有一絲的差錯。你若還有心,就應下此事,從此後我們恩怨一筆勾銷,再無糾葛。”
秦嶼川早就料到蘇家人必然不會輕易寬恕他,神色晦暗,苦笑一聲,滿口解釋的話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正如蘇盛揚所言,就算是解釋了又如何?他還能把她從宮裡帶出來?他沒有那樣大的本事。更何況,秦嶼川想起前世蕭祁愛護的那個女子,等到大選就該進宮了,那時候錦妹妹在宮裡的日子只怕更不好過了。
都是他害了她!
“蘇兄放心,我必然會傾一生之力護她周全,如違此誓,便讓我一生仕途不順。”
聽到秦嶼川的話不僅是蘇盛揚,便是蘇興禹都是一驚。須知道男子立世一生苦讀,為的便是榮耀門楣,仕途平順,步步高昇。這人拿著仕途前程來立誓,卻要比旁的誓言真誠厲害多了。
蘇盛揚板著的臉微微緩和幾分,隨即又說道:“我自己的妹子,自然有我護著,就不勞你費心了。”
蘇興禹看了兒子一眼,而後對著秦嶼川說道:“秦狀元請起吧,你這般老夫真是生受不起。”
秦嶼川無奈之下只得起身,對著蘇盛揚又道:“伯父……”看著蘇盛揚瞪了自己一眼,頓了頓,秦嶼川這才接著說道:“蘇大人,雖說子不論母過,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當年我母親揹著我偷偷傳信與錦妹妹說我已在家鄉定了高親,又轉過頭來告知我錦妹妹執意參選攀附宮中富貴,令誤會叢生,心生怨憤。家母雖做事私心甚重,歸根究底也是為我著想,希望我能有一個得力的岳家的扶持。如今家母已經駕鶴西歸,是非對錯也已成為塵土,還請蘇大人能原宥一二。”
“你母親?”蘇盛揚一驚,他記得秦太太是個身體還算康健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我少不更事,當初得了真相,便與母親大吵一架,連夜冒雨要來曲洲賠罪。我母親怕我出事,一路追了來,不想淋雨得了風寒,竟是沒能撐過去。當時家母新喪,我滿腹自責不能自拔,好些事情都是那時候耽擱下來的。”秦嶼川重活回來的時候,他母親已經過世了,很多事情都已無法彌補。不過,上輩子他活到那般歲數,經歷了大風大浪無數,心鏡早已經不是少年之時,現在談起此事早已心平氣和。
這回蘇家父子都沉默了,姒錦雖然一入宮門深似海,但是秦嶼川母親卻也算是因此事喪命。這樣一來,他們要是再執意追究,當真是不近人情了。
“秦賢侄節哀。”蘇興禹嘆口氣,“再也想不到事情還有這樣的周折。”
聽著蘇興禹的稱呼,秦嶼川縱然是經了一世,此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