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生正步而前,他身材高大,一步勝常人兩步,呼吸間就到了兩個老者近前,抱拳拱手,甕聲道:“兩位前輩,可是青玄中的上仙?”
朱袍老者看了看盧生,面容含笑,道:“成仙哪有那麼容易,你們三個跟上來吧。”
他從袖中掏出三個紙鳶,迎風而漲,便有半人高,落在地上,迎風展翅,兩隻腳穩穩抓住地上泥土,若不看其面目,當真是栩栩如生,以為是真的白鶴。
沈煉和盧生都是膽大之人,見了也不怯。徑自騎上紙鶴背,兩人相視一笑。萍水相逢,看來今後卻是同門了。
一人孔武,卻是書生;
一人清秀,卻出江湖。
唯有那文弱少年,看著紙鶴,有些心怯,不敢上來。
也不知他是如何過得問心路,更不知他如何度過開山門之前那段險惡時光,難道僅僅憑藉,他存在感較弱?
沈煉觀察他很久,到現在都很篤定,他確實沒練過武功,更無道法根基。
那份對紙鶴的畏懼,的確不是裝出來的。
朱袍老者笑吟吟道:“小娃娃,你怕了麼?”
“我不叫小娃娃,我叫小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文弱少年低聲道,反駁的語氣,很弱。
低著頭,不敢瞧朱袍老者。
“哈哈,小娃娃,你連這個都不敢坐,怎麼趕來青玄的?”
“我要學仙術,一定要拜入青玄。”說到這,少年露出一種堅定地目光,與他怯弱的外表,極為不符合。
“你只想學仙術,不想求長生?”灰袍老者忽然發問,目光如電,語氣森森對著少年道。
少年被他目光一盯,嚇得差點摔倒,可還是認真道:“我只想學仙術,最厲害的仙術。”
“為什麼?”灰袍老者漠然道。
“我要報仇。”
“如果你將來學了仙術,報了仇,又當如何?”灰袍老者繼續迫問。
“我不知道。”少年搖了搖頭。
灰袍老者一揮衣袖,道:“小子向我磕三個頭。”他忽地如此,卻不說緣由,教人驚詫。
“葛師兄你這是何意,沒見掌門之前,經過‘天地鑑’察看,證明來歷清白,不可擅自收徒。”朱袍老者眉頭一皺。
‘天地鑑’乃是青玄宗門重寶,若是法力足夠,便是九天十地,無所不窺,厲害之極。
灰袍老者深深看了朱袍老者一眼,淡淡道:“那有人擅自給未入門的人,傳授玄極功,又當如何?”
說話間,灰袍老者淡淡瞥了沈煉一眼。
沈煉泰然而對,他已經回過神來,適才棋局的功法,乃是故意傳授。畢竟仙流中人,怎麼會隨意將蘊含功法的棋局擺出來。
同時他更佩服兩人,隨手對棋,居然能將一門玄妙道功藏於其中,不帶刻意,實在是可畏可怖、可敬可嘆。
只是有些不解,朱袍老者為何如此做。
“我哪裡有私自傳授。”朱袍老者打個哈哈,欲要掩蓋過去。
“你叫小黑,那我就這麼稱呼你了,你磕了三響頭,我就傳你仙術。”灰袍老者雖然嚴肅,口氣卻緩了下來,更是不理朱袍老者。
這次朱袍老者也沒有阻攔。
自來徒擇良師,良師亦擇徒,三人能來此,皆是有緣之人。
雖然還需經歷天地鑑一關,但大都是走個過場。
青玄雖然衰微,但還不至於有不長眼的人,敢來玩這套。
其實青玄以前的規矩,都是不用經歷‘天地鑑’這關。
只因百多年前出了一件事,方才有了這規矩。
想到那件事,即使以朱袍老者多年的修行,都心有餘悸,不願再回憶下去。
少年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頭,跟在灰袍老者身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陣風起,紙鶴隨風展翅,飄飄遙遙,盧生體型高大,不得不抓緊紙鶴。
雖然有兩位仙家人物護佑,還是面色發白。
畢竟事到臨頭,從高空望下去,足有幾千丈,天風習習,吹動盧生,令他半點都不敢馬虎。
沈煉凝神定性,雖然拋開恐懼,望著前面的雲舟,也不禁感嘆人與人的待遇,差別真大。
灰袍老者雖然看著嚴厲,對那文弱少年簡直關懷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