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釣起來魚,可以說是偶然,但活生生又釣起來一條魚,讓陳金蟬頓時鄭重起來,好在過了良久,那邊的清秀年輕人始終沒有釣起來第三條魚,可是陳金蟬自己也沒有釣起來魚。
風雨愈發悽迷,河上還起了水霧,陳金蟬的感知延伸到極致,也發現不了一條魚。在他很疲累時,旁邊的清秀年輕人釣起了第三條魚,純黑之色,魚唇很厚,有長長的魚須,看起來煞是威武。
陳金蟬這次不但是吃驚,還很羨慕,這種魚叫做‘龍鯉’,據說有龍的血脈,如果能越過龍門,可以化龍,只是龍門終歸是傳說之物,連山神爺或許都不知道龍門在何處。
即便如此,一條龍鯉也很是珍貴,吃了它可以多活十年。陳村的人,除了巫尊外,其餘人壽命也只有百歲而已,多活十年,絕對是難以想象的驚喜。
陳金蟬還知道雖然這條龍鯉不足一尺,但力氣怕是比陳村的成年人還要大,他曾經見過有一位村裡的人,用魚竿釣到一條龍鯉,最後反而被拉到弱水裡。
弱水連鵝毛都浮不起,人掉下去自然更沒法起來。
從那以後,陳金蟬釣魚時更加謹慎了。
好在他的感知出乎尋常的敏銳,所以只要小心翼翼一點,謹慎一點,每次還是收穫頗多,只是釣魚於他而言是種樂趣,而非謀生的手段,更為了不讓那些村裡的夥伴問東問西,他釣了魚大部分都會放回河裡。
其實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是個挺愛惜生命的人。
旁邊清秀的年輕人收回釣絲,準備走了,他沒有帶走魚,陳金蟬連忙追上去道:“這位大哥你的魚沒有帶走。”
他知道清秀年輕人絕不會是陳村的人,只是對方這麼久,都沒有什麼惡劣的行徑,所以陳金蟬才大膽追了上來。
清秀年輕人微微笑道:“就當我送給你,看得出來你很是需要釣一條魚,畢竟這種天氣,出來釣魚,是沒有什麼樂趣的。”
陳金蟬一怔,然後極為認真的拜了拜道:“那就多謝大哥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將來會報答你。”
清秀年輕人悠悠道:“我叫做沈煉,有水的沈,有火的煉。”
不知為何,陳金蟬聽到沈煉說話時,腦海中就浮現了兩個文字,然後明白了意思,此前他是不認識這兩個字的,現在認識了,也是不求甚解。陳村中只有巫尊才會掌握許多文字,對於其餘村民而言,知道自己名字怎麼寫,怎麼念,就足夠了。
但陳金蟬也知道一件事,文字是知識的載體,而知識就是力量,比陳村最有力氣的成年人還要有力量。
他不禁有了敬畏,更好奇沈煉的來歷。
同時忍不住道:“水火併存的景象我沒有見過,就如同我之前沒有見過你一樣,如果你找不到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可以跟我一起回村子裡。”
說完這句,他豁然發現一件事,沈煉沒有蓑衣和斗笠,但是一點風雨都沾不到他身上,看起來渾身依舊一塵不染,沒有水跡。
沈煉只是輕輕看了他一眼,一步跨入弱水上,再一步就飛了起來,一團水光在他足下,聚成了一朵飄渺的雲。
陳金蟬茫然若有所失,最後目光觸及到魚籃,一共有三條魚,他放生了兩條,最後一條龍鯉留了下來,龍鯉的力氣本是很大的,可是在籃子裡,安分得很,這又是一件神奇之處。
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知道自己今天釣不到魚,就沒有拒絕沈煉的好意,同時隱然覺得他還會遇到沈煉,這個人同他以往見到的任何人都不同,還很神奇。
陳金蟬甚至一直以為只有山神爺和神侍可以飛過弱水,沒想到沈煉也可以,他心中甚至不自覺泛起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和沈煉其實是有些相同的地方,或許某一天他也可以踩著雲,飛渡過弱水。
提著魚籃,走回到巫尊的居所,門是開著的,陳金蟬走到外面,就聽到巫尊的聲音,“進來吧”。
等他除去蓑衣和斗笠,恭謹的獻上龍鯉,巫尊似乎沒有驚訝,而是皺著眉毛道:“你遇見了什麼人。”
於是陳金蟬細細說了之前發生的事,巫尊聽到後就陷入了沉思。
最後美麗的臉龐,眉頭緊鎖,愁雲淡淡,嘆道:“你應該是遇到了練氣士。”
陳金蟬訝然道:“什麼是練氣士。”
巫尊幽幽道:“在很久以前,我們族的祖先才是大地上的主宰,直到後來練氣士崛起,我們這樣的人就越來越少,最後不得不避居在世間隱秘的角落,甚至還逐漸失去了力量。你知道一旦覺醒為神侍,就可以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