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整整半個小時，談清揚才帶著眼淚睡過去。小臉蛋尤為蒼白，讓人很是心疼。

唐晨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臉蛋，腦海裡浮現著當年跟張曉雅的一幕幕。

從相知到相戀，再到分手，一切的一切，全都定格在了這個小女孩身上。

深吸了口氣，唐晨站直起來，輕聲道：“如果我把方同牽扯出來，我能打死他嗎？”

方思雪微微一怔，擰著細眉抬起頭來，還是搖頭：“不能！再說，他也沒有任何理由……”

沒等她說完，唐晨冷淡的應道：“他不會，但他的狗，不一定！”

這話讓方思雪無話可說了，昨晚打了黃銳，指不定那混球又去找張曉雅麻煩。如果真是這樣，那死了也活該！

其實方思雪很想說，暫時不要找麻煩，畢竟現在家裡關係特別緊張，如果他再挑事，很可能真的會爆發。

可她知道，他攔不住。儘管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她瞭解他這樣的人。

表面越是平靜，發起狠來越是可怕。這樣的人才是最恐怖的存在，她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張曉雅的死真的沒那麼簡單，會有人被他咬死！

想著，方思雪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去處理吧，你……好好休息。”

唐晨抬頭看了她一眼，真誠的點頭感激：“謝謝！她喜歡看日出。”

方思雪一怔，心頭暗暗苦笑。他還真是聰明，知道自己說的“處理”指的是處理張曉雅的後事。

也沒說什麼，方思雪走了出去。喜歡看日出，意思是墓碑要朝東麼？

說實話，唐晨現在這個樣子，反而讓方思雪很擔心。他太過於平靜，平靜得讓人不安。沒人知道他現在心裡想什麼，只知道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唐晨什麼都不做，就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談清揚熟睡，一座就是一上午，連挪動一下都沒有。

一直到下午一點，談清揚醒過來後終於不再哭了，但還是一臉哀傷的樣子。

唐晨將她抱起來，輕聲道：“沒事，媽媽不在了，有爸爸在。”

談清揚很早熟，儘管在還有三歲，但她知道什麼是死了。所以，唐晨並沒有打算對她隱瞞什麼。有些事，躲開不如直接面對。

至於談清揚的心理陰影，只能等之後再慢慢處理。遲早有一天，她會明白……

“清揚，跟爸爸回家。”輕輕拍了一下談清揚的後背，唐晨便抱著她離開校醫院。

雨停了，夏日的陽光開始投射下來，空氣變得極為清新。

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帶著談清揚去食堂，畢竟他們都沒有吃飯。此時食堂裡已經沒什麼人，空蕩蕩的顯得有點淒涼。

正在打掃衛生的顧惜見到唐晨，霎時喜上眉梢。放下掃把小跑過去：“唐……咿，好可愛的小妹妹。”

談清揚扭過頭來，小臉蛋上卻寫滿了驚愕，悲傷之中夾雜著幾分驚喜：“媽……媽媽？”

顧惜一怔，媽媽？

唐晨輕抿著微笑道：“你跟她媽媽長得很像。”說著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她媽媽剛走。”

剛走？

顧惜又愣了，剛走難道說的是……

看談清揚那表情，她忽然明白了。難怪那麼悲傷，原來她媽媽不在了。

當下，立即展露出同情，伸手輕輕抱著小丫頭：“乖，沒事的。姐姐抱著，跟媽媽一樣的。”

“媽媽死了。”談清揚忽然大哭起來，緊緊地摟住顧惜的脖子，“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媽媽死了，嗚嗚……”

顧惜眼睛一紅，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沒事沒事，姐姐在呢。媽媽不在，有姐姐在呢。”

唐晨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跟張曉雅真的很像，最大的區別就是，比張曉雅要溫柔一些。其他的，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真的非常相似。

想必談清揚之所以願意讓她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小孩子是敏感的，尤其是對媽媽的懷抱……

顧惜哄了一會，談清揚就不哭了，抬頭淚眼模糊的看著她，越看越覺得跟媽媽一樣。

輕輕地給她擦拭眼淚，顧惜輕柔的微笑：“你叫什麼名字？姐姐叫顧惜，是在這裡工作的。就是，管人家吃飯的。”

“我叫談清揚，他是我爸爸。”談清揚回頭指著唐晨。

很自然的動作，卻讓唐晨非常欣慰。看得出來，她挺喜歡自己，也願意接受自己這個爸爸……

顧惜卻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