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楊易寧之情,又想與楊易寧把關係搞好的長樂,在回富昌候府的第二天,便打著給雲老王爺請安的名頭,駕了從公主府帶回來比之前碰到歐子嘉那輛更大更豪華的馬車出行了。
相信有歐子嘉的前科之鑑,京城各紈絝子弟、街混地霸,見著她長樂郡主的馬車都能躲幾里地開外去了,連句話都不用廢的。
楊易寧與長樂雖是堂兄妹,但年紀都已成年,不好同乘一車,是以楊易寧牽了府裡一匹老馬,悠悠閒閒地跟在長樂那輛豪華大馬車後面,看似富貴閒公子為堂妹護駕出遊,很好很好。
其實不然,不過是楊易寧在府裡連一匹屬於自己的好馬都沒有罷了,才只能從公用馬房隨手牽匹雜毛的老馬出來,好在他氣質夠,壓得住,瞧著不寒酸,倒還有些風雅。
長樂上馬車時看到了卻未多言,心裡原打算著等她去公主府裡,為楊易寧討要一匹馬來就是,以後為她行走,也好看些。後又想著幹嘛要去她娘那裡討,永林伯府不是求著他們嘛,何著該提供車馬費才是。
只憑著幾句好話,就叫他們白跑,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用她曾外祖母的話來說,不懂得敲詐勒索的人生,就不是完美的人生。
ps:長樂的曾外祖母是聖祖元后,出身不高,以鹽商之女的身份,最後貴為一朝皇后,手段難免就有些市儈了。話又說回來了,若沒聖祖元后的市儈,如何留給世宗一份厚厚的私產及幾大宮庫都堆不下的金銀珠寶。
剛出富昌候府沒多遠,就遇到了早早在那裡等候著的永林伯二子歐子川,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裝什麼巧遇了。
男女有別,歐子川隔著車簾子與長樂見過禮,長樂也回了一聲,歐子川那一小隊人便與他們這一大隊人混成一隊了。
歐子川騎著馬過到長樂的豪華馬車後面,與楊易寧一排了。
長樂覺得時機來了,她叫過隨她坐在車裡的留夏,耳語吩咐了幾句,留夏掩嘴而笑,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撩了車簾退出了車廂,把長樂吩咐的話轉吩咐給車伕。
能在蕭華長公主府裡駕車,又能被蕭華長公主信任轉送到自己獨生女兒這裡來的車把式,那必然是大印國裡都數得上的駕車技術,長樂吩咐的那點事,簡直就是雕蟲小技。
因著這輛馬車確實打造不凡,車轅及連線車廂的軸部按有特殊部件,是以外力而來的突發性快慢,對坐在馬車裡的人,影響不大,至於跟在馬車外面的人嘛,那就看是什麼裝備了。
開始兩次還瞧不出來,楊易寧那匹雜毛老馬,還能跟得上,反覆了幾次之後,漸不能行,最後一次差點驚了,幸得楊易寧及時勒住了韁繩。
正與楊易寧談話的歐子川,哪還能注意不到這件事,一瞧著楊易寧那匹馬,又瞧了瞧前面時而快慢、時而斷續,反覆折騰個不停的豪華車駕,頓時明白了幾分。
楊易寧卻還沒有歐子川明白得快,他心思頗正,對這些拐來拐去的心計,研究得沒有比他年長几歲早已入了翰林院為官且又出生於永林伯府的歐子川深入,只覺得自己給人家添了麻煩,有些不太好意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楊易寧正要叫住老馬,準備牽馬而行時,歐子川笑著開口道:“清遠真是一個念舊的人啊,連對待座騎,都甚有長情,老邁亦不肯換它,愚兄佩服,然而人且固有分離,何乎畜牲,他能伴你這些年,亦是它的幸事了,愚兄想著,還是讓它安心養老吧,前幾日,愚兄之兄長從口外送來上等好馬幾匹,中有一隻兩歲棗紅色大馬,尤其漂亮,愚兄覺得與清遠甚配,明日就叫人送過來,好馬才能配俊才啊!”
歐子川這翻話說得漂亮,既不會叫楊易寧因騎雜毛老馬下不來臺,又暗贊楊易寧品性高潔,最後還把自己想要送的馬推到楊易寧面前了,不愧是讀書讀到骨子裡的人傑啊。
歐子川有美意,楊易寧卻不敢受,君子言:無功不受祿,總不能人家求你一回,你就趕著要人家的好處吧,推辭幾翻,都被歐子川巧妙地推了回來,那馬便只能受下了。
歐子川贈完寶馬,長樂坐著的那輛豪華馬車,也就一應順當了,再沒有發生之前等事。
歐子川心中苦笑,外面都傳言這長樂郡主好性子、木頭呆子似的好拿捏。經這一出,他瞧著長樂郡主與她那虎威在外的娘,不惶多讓啊,以後在郡主面前萬事還要小心才是。
坐在馬車裡的長樂,雖未親眼看見外面怎麼個來回,但自有心腹丫頭留夏把外面光景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