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嘉抓住每一個不可放過的機會給長樂拍馬屁,“就在你珊妹妹出去不久,你祖母出來了,你說……這,這,這多有意思的事,孤男寡女的,那還是新進府的,你二叔的外室啊!”至於這麼急不可耐嘛,這裡面,有門道啊,難道兄弟共用?
瞧著歐子嘉一臉半爽不透的表情,長樂很是無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要不就說她娘只新鮮她爹不到三個月,懷上她後,更是一次不願再找她爹,肯定是看不上她爹,嫌棄她爹缺腦子咩。
這麼一瞧,她前輩子不靈光,怕是也少不了她爹在血緣上的貢獻,真是奶奶個球的。
那廂裡,歐子嘉還在做最後的總結,“哎,要不是堂前堂後都守著人,我就能趁黑摸過去了,怎麼也能聽聽裡面是怎麼一翻風月啊……”
長樂腦門上的青筋直跳,有這種徒弟真是夭壽了。
戒尺、戒尺、她需要一把長一尺半、厚三寸的大鐵戒尺啊,不知道驚鴻館裡有沒有呢……
馬車一路平穩地駛到宮門,留夏遞了長樂的牌子與守門侍衛,他們的車順當進了內城。
又過一段長長的宮路,到了內城口,那裡早有昨天來頒旨的劉總管等著,見著長樂下了馬車,連忙滿臉堆笑地走過來。
“老奴參見驕陽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哪能用他真施跪禮,長樂向留夏使了一個眼色,在劉總管剛彎下腰時,已經伸手去扶了。
“劉總管總是與我客氣,說來,我還是您看著長大的呢,”長樂微笑著,語氣仍是昨天那般溫和雅緻,“舅母那裡可忙,我這時進去,是否可好?”
“可好可好,”劉總管仍是半俯身,跟在長樂的身後,“公主這時來剛好,老奴出來時,宮中妃嬪們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算著此時,應該已經快要散了。”
“噢,這樣最好不過了,”長樂只領著留夏,其他幾個僕人丫頭並侍衛留在內城門裡等著,與劉總管一起往鳳棲宮走去。
大印皇宮以前朝所留宮城為基礎,歷經五代大印帝精修深拓,到復元二十九年已是極具規模,氣勢恢宏,富麗堂皇。紅牆金瓦,在新升太陽的照耀下,美侖美奐,彷彿一條盤踞在這裡的五爪巨龍,威嚴卻引你有想征服的欲/望。
長樂高傲地揚起下頜,拉起她優美如天鵝般柔軟的頸,迎著照向她的燦爛陽光,正聽得劉公公叫她一聲‘公主’,忽記起,太/祖定的那條霸道的規定:皇室大統,若無皇子繼承,公主亦可。
那時的太/祖剛剛登基,正修定律法,寫此一條,實在是怕他辛苦得來的皇位,旁落他人吧。
也可算得,太/祖與他那幾位曾並肩作戰的兄弟之間的嫌惡之深可見一斑。
同貧賤可、共富貴難,是千年不變的定律,哪朝都適應的。
是以想著便是不能給自己兒子也得給自己女兒,怎麼也不能過繼旁家的子侄是了。
大印幾代以來,一直子嗣豐盛,這條規矩怕是已被埋在厚厚的時光裡,被封印到《大印律》最不起眼的地方了。
走在兩牆中那條筆直的路上,長樂被太陽晃金瓦的光,刺激得眯住一雙美眸,與忽記起那條規矩一起忽起的還有一個極可怕的念頭,更像神來一筆。
——其實,若不能確定她舅舅以後的繼承人,她何不來爭一爭,把命運放在別人手裡,總不如放在自己手裡穩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