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過枕邊人的。
李榮享也不是在乎別人怎麼想他,他惟獨在乎的是長樂,如果長樂覺得他可惡,那他該怎麼辦呢?想到這裡,心裡免不得一陣苦笑。他在長樂面前,一向是有些患得患失的。
“什麼?”長樂假裝不知地笑了笑,抬起下頜夠到李榮享的臉頰,“在我這裡,你做什麼都是對的,你不用告訴我什麼的,我都清楚的,你愛我,你都是為了我好的。”
長樂不用李榮享解釋,她是無條件信任李榮享的,別說那孩子的病與李榮享有沒有關係,就是真的有關係,她又不是普渡眾生的菩薩,誰都掛在心上,誰都想對著好,誰都要護一下的。
李榮享心裡暖暖的,一把把長樂拉進懷裡,緊緊地摟了起來,“我觀察他好幾年了,那孩子越來越陰翳了,竟敢偷偷藏人偶做巫咒……”
那個人偶清清楚楚寫得是長樂的名字,只為這一點,就絕不能留的。
憑心而論,那孩子要是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他是不會動手的。
楊易寧對那孩子也算仁義照顧了,送他去書館,結果那孩子為人的道理沒學會,卻學會了背後黑手,有這種思想都是要不得了,何況還敢付之於行動,簡直是碰觸了李榮享的底線,他是絕對不能容這種對長樂有歹心的人於世的。
“我都懂的,你那麼忙,還要讓你為我擔著這些,”長樂把頭緊緊地擠在李榮享的胸口,眼裡湧著淡淡的淚花,她忽然想起前世的時候,她與李榮享最後的時光。
彷彿也是他們這個年紀裡了,那時她與李榮享都是垂死的模樣,臥室之中從外間到裡間都瀰漫著一股散不盡的藥味,腥苦腥苦的。
李榮享就像現在這般,抱著骨瘦如柴的她,一起看臥室內炭盆裡星星點點的火光,極是安寧地渡時光,室內靜的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那段日子,她其實有許多年不去想了,今天可能是觸景生情,一下子又想起來。
那明明是很悲慘的一段生活,時過境遷,如今再去想,又覺得那也沒什麼可悲慘的,與李榮享在一起,都是幸福的和快樂的。
轉眼就進入了夏季,長樂的胃口一下了變弱起來,瞧著什麼都索然無趣,李榮享也就沒有心情去折騰醫正大人給他把脈吃苦藥生孩子了,反而把注意力轉移到折騰廚房上面去了。
“公主殿下不愛吃,不代表著公主殿下不想吃,還是你們沒有本事做得東西引得公主殿下開胃,你們做得東西要是好,公主殿下還能不吃嗎?”
在李榮享這裡長樂一切都是對的,長樂最近的食慾不振肯定不是長樂自己本身的問題,一定是廚房慢待了長樂的腸胃,這才引得長樂吃不好的。
不管是宮裡還是公主府裡,凡是經過隱王殿下過問的事情,那最後都必須是被眾人所害怕到要死的,等著長樂反應過來她身邊的不對頭時,她飯桌上早中晚三餐的飲食已經花樣百出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份上了。
“李榮享,你這是幹嘛啊?”長樂忍不住地小聲嬌嗔,面對著三十幾樣的點心,她就是有胃口也吃不下了啊,看著就飽啊。
李榮享卻大手一揮,“寶貝,左邊這個是甜口的,中間是酸口的,右邊這是鹹口的,前面那裡雜味的,後面那個是純味的,你看看你喜歡吃哪種,我親自餵給你。”
隱王千歲體貼得連他腳下沒心沒肺的汪小白都要感動了,長樂自然也是感動之極,卻也有些無可奈何,誰面對著那麼一桌子的東西,不吃都會積食了。
瞧著長樂厭厭的樣子,李榮享更加心疼,拿起一塊他依著長樂平時口味選出來的點心,遞到長樂的嘴邊,“多少吃一點,你這樣可不行啊!”
長樂也想賣李榮享一個面子,哪怕吃不下也要吃一口,可惜她的腸胃實在不給力,李榮享手裡那點心才送到她的嘴邊,她便已經忍不住翻腸倒胃一陣子噁心了,推開李榮享就要尋盛夏要痰盂。
這下子李榮享可真急了,這吃不下去還往外吐,怎麼能行,醫正大人,必須醫正大人了。
等著醫正大人揹著藥箱子,急匆匆地趕來公主府時,李榮享已經抱著長樂偎在床榻上了。
“醫正大人快來看看,剛剛長樂又吐了一次,這一會兒已是第二遍了,而最近連著幾天長樂都是沒怎麼吃東西的,”不用醫正大人問,李榮享已經輕車熟路地與醫正大人介紹前情了。
公主府隱王殿下這裡,醫正大人來得已是輕車熟路,但與驕陽公主把脈還是不多的,他來此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與隱王殿下糾纏不休的。
老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