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爾斯心裡那陰毒的想法源於的那個傳說,其實是真的。
大印太/祖皇帝在建國之初設立詩經暗部時,初衷就是以帝王之權掌隱密之伍、降未順之人、監懷異之心。
什麼叫隱密之伍,簡單來說就是不能昭示於人的,連著詩經暗部裡最末微的小組成員尚且不可昭示於,何況李榮享這等坐經主之位的人呢。
所以說例代掌詩經暗部的隱王,說起來很威武不凡,其實啊比著皇覺寺的和尚差不多的,清規戒律種種,哪還有心情和空餘去大婚生子啊。
再說了,生下孩子做什麼?也添給詩經奉獻終身嗎?連著親爹的臉都見不得,還有什麼父子之情、享天倫之樂一說呢。
或許這話都說早了,有哪個與隱王身份相配的好女人願意嫁一個連臉都見不得、身份都沒有的人一輩子活在黑暗裡呢,還要經受腥風血雨不定期的各種死亡風險。
就算有了,在位的主子能讓嗎?有私情雜欲的詩經經主,對整個詩經都沒有任何好處啊。
這樣一來,大印至今上百年了,詩經經主也換了一代又一代,到了李榮享這一代無疑成了惟一的例外,誰讓這麼一個怪胎又碰到長樂那麼一個怪胎,還真就成了曠古的一段姻緣。
本來就看不上李榮享的丈母孃大人蕭華長公主陰謀論地以為李榮享關鍵時刻的面具一掉,完全是故意的,按實力,他絕對可以避得過。
只是現在不是爭辯這個的時候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處理了。
好在李榮享掉面具這事,比著眼前這凌亂的國恨家仇、犯上作亂等等國家大事,還不算個事,可以往後推、再推。
以寧濟侯為首,糾結上京城一干心懷叵測之徒,勾結喀嘶國外敵及西北叛軍的謀逆之事,用時不到半天,就被徹底解決掉了,也算得大印建國以來最短最不成功的謀逆之一了。
收拾完繁盛殿的反叛,擒了宮外準備做接應的各股蝦兵蟹將、散兵遊勇,穩定了上京的局勢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長樂和李榮享能幫上忙的了,甚至蕭華長公主亦不太可伸手了,除了贏帝,其他人皆可輕閒了。
太子江明煜以繁盛殿上受了驚嚇為名,非要賴在長樂的身邊不肯走,稱是晚上睡不著,總是做噩夢,一陣陣的心悸,一定要長樂姐姐陪著睡才能好些。
李榮享多日不見長樂,正是小別勝新婚,何況兩個人還沒婚將婚之即,見到更是難捨難分,哪裡容得別人在。
別說是江明煜這個心裡揣著暗搓搓想法的礙眼物,就是丈母孃也是……勉強還是要對付的。
李榮享半點不給江明煜的面子,什麼太子不太子的,太子他爹在他這裡也不好使啊,拎著江明煜的脖領子,就把他從長樂的臥房裡扔了出去,然後迅速地關上房門。
“江宗發,你大逆不道,你欺負孤,孤要治你的罪!”
個子不高、吼門挺高的江明煜在門外哭天抹淚地喊著,連著從地上爬起來,都給忘記了。
祈安為他家小主子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敢怒不敢言,摸著鼻子縮在旁邊陪著江明煜一起趴地上。
哎哎,不管那人是李榮享還是隱王,反正都是不好惹的,能搞定公主殿下娶了小公主殿下的男人,那都不是人那是妖魔級的。
“小主子,別趴地上了,地上涼,來來,祈安扶你起來,帶你去找歐子嘉,”
發生變故之前,歐子嘉被小公主安排了溜狗的任務,等著這事變發生到結束,他們從繁盛殿返回東宮,這溜狗的歐子嘉卻是連人帶狗都給溜沒了……
“孤才不找歐子嘉,孤就要長樂姐姐,就要長樂姐姐!”
小傢伙執著地吼著,不用祈安扶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奔著門口再次撲去,被祈安死死地攔了下來,“小主子,快別去了,你又打不過隱王殿下,我們……我們回去吧,等著學好武藝再來找他呢!”
祈安想著緩兵之計,總不好叫他家小主子一直在小公主的門口又哭又吼吧,這太子的威嚴何在。
祈安隨口說出來的話,祈安自己都沒有在意,江明煜卻在意的緊了,他想起了繁盛殿上的那一幕,江宗發那混蛋閃亮登場時的蓋世武功,還有長樂姐姐見到他耍劍時滿眼綻放的神彩。
對,學武,他要把武功學好,等著他把武功學好的,他就可以來長樂姐姐這裡,拎著江宗發的脖領子把江宗發扔出去了。
正摟著長樂的江宗發一點兒沒想到他很隨意的一個舉動,竟然激勵出下一任大印皇帝的文治武功來,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