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來,大哭著一把拉住女兒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她小小的女兒,這就要嫁了,她明明還是可以再留兩年的啊,這麼小……這麼小怎麼能行呢!
另一邊做為女方金童的親弟弟當今太子江明煜酸得正吧嗒嘴,眼圈裡也圍出了淚來,這算什麼事啊,他喜歡的長樂姐姐今天嫁給他最不喜歡的人,他卻要來當花童幫著壓陣腳,明明他也是想要……怎麼就不能等著他長大呢,他長得已經很快了啊,而且他最近刻苦學習,文武師傅都表揚他了,連著父皇都說他越來越好了。
蕭華長公主緊緊拉著女兒的手,李榮享還不敢去扯,這麼滴耽誤了一小會兒,好在還有周灼及時開口,他低聲地附在蕭華長公主的耳邊,“別這樣,其華,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今日的周灼也難得換了一回錦衣玉袍,端得一派的風流俊美,站在蕭華長公主身邊,般配得不要不要的。
有著周灼的安撫,蕭華長公主總算是穩定住了情緒,對著兩位新人一句叮囑的話也說不出來,那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說了無用,而那些真正想說的,還用當著這些人來說嗎?最後只說得一句,“你……你要好好的……”
紅蓋頭下的長樂,早已是一臉的淚水。
明知道這只是一個過場,明知道過了三天後,她還是會回到她孃的身邊,可這一個‘嫁’字,終歸是與以前不一樣了,她孃的傷心之處即是她的傷心之處。
蕭華長公主那裡有周灼安撫,長樂這裡李榮享自然要好好表現,也是隔著紅蓋頭說了許多,才總算把這母女兩個哄開,把著長樂送上了花轎。
等花轎入了正陽宮,進了鎖清秋,望著那鋪就滿眼紅妝的新房,李榮享才覺得一切有了真實感。
前頭婚宴鬧得正歡,後頭來鬧洞房的人卻是沒有幾個的——別開玩笑了,隱王千歲和驕陽公主的洞房那是誰便什麼人敢玩笑的嗎?
還有什麼灌隱王千歲的酒,那不是更開玩笑嗎?隱王千歲那面具瞧著就可怕,搖搖敬上一杯已是不錯了,誰還真去隱王千歲面前討人嫌,隱王千歲還等著洞房花燭夜,紅帳香暖呢。
因著所有參加婚宴人的配合,李榮享連著三杯酒都喝滿,就偷回了自己的婚房去了。
外面一喊著‘王爺千歲到’,屋裡陪著長樂的趙薈蓮和柳英眉等,都掩唇而笑地挨個離去了,連著屋裡留下侍候的下人們,也被李榮享一個手勢統統趕了出去。
這個夜晚,這間臥室,這一時刻裡,只屬於他和長樂。
用著銀勾挑起那紅色的蓋頭,蓋頭下面長樂已抬起眼眸,綻著晶瑩的光,看著他了。
那一瞬間,李榮享覺得他自己看到了他全部的人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一句話也不用說,這麼四目相對,時光就已經溫柔了一切,他們的心。
過了不知多久,還是長樂先說了話,“你那麼挑著蓋頭,胳膊不酸嗎?”
李榮享笑道:“看著你,哪還記得什麼酸不酸的。”
長樂伸手扶住李榮享挑著他蓋頭的手,一起緩緩地把鳳冠上的紅蓋頭挑到紅木託盒裡,站起來的長樂慢慢地倚在了李榮享的懷裡。
她其實很想說,李榮享,我想給你講個故事,像齊允那樣的夢一般的故事,你曾經出現在的我夢裡,如救贖一般的出現,比著夢裡發生的所有一切都重要。但最終,她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淺淺地道:“李榮享,我累了!”
李榮享一聽長樂累了,連忙道:“好,我們這就休息。”
沐浴更衣用不得外人,李榮享打橫把著長樂抱起,到了側間的淨房裡,那裡巨大的木桶、足夠的熱水等等一應俱全,李榮享沒顧得自己,先把長樂身上厚重的禮服輕柔脫下,鳳冠珠花一一卸得旁邊。
等著李榮享的手指去碰到長樂內衣的結帶時,長樂都能感覺到離得她很近的李榮享的心跳得快要彈出來似的,連碰著她衣結的手指都是顫抖著的。
長樂只覺得心中一陣悲苦夾雜著淡淡的歡喜,兩世來,她都是李榮享惟一的那一個,她又覺得對不起李榮享,沒能把最好的都給他,卻總算是來得及……
她沒等著李榮享解開,在李榮享的懷裡微微翻了一下,高仰起頭來,雙手緊緊扣在李榮享的脖頸上,藉著在她懷裡的力氣下垂,引得李榮享的頭自然垂下來。
那是花瓣的香氣嗎?那自然不是,卻比著花瓣更香更柔軟,觸及間滿滿的都是馨香,像一汪泉水自然地流淌在兩個人之間。
李榮享幾乎不敢相信,他與長樂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