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公主念其為庶堂妹,又顧念柳國公家名聲,只與其柳承熙解除婚姻,聖上令其責改,其卻未改之,而做出猶過不及之事來,這才有第二次通/奸罪名。
第二次是與富昌侯府,勾/引與富昌侯府做客的永林伯家幼子歐子嘉,趁其酒醉,用‘媚兒香’引其神智皆失,與之發生苟且之事,並以此威逼要挾歐子嘉,想入永林伯府為婦。
在歐子嘉嚴厲拒絕不成後,又與其母秦氏大鬧永林伯府,至永林伯府夫婦雙雙驚病。
其行為簡直令人髮指,完全至三從四德、女誡女貞於不顧,嚴重損害有功朝臣的名譽身心,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不可饒恕之罪,數罪併罰,行水刑,三日後執刑。
還有,他的好真愛,給他帶了綠帽子的秦氏秦其芳,因為做過人家外室,現在又是妾的身份,直接落了一個德性不規、教女不嚴、縱女行兇及搬弄是非的罪名,被判了重打八十,向西流徙三千里,與披甲人為奴的判罰。
別說向西流徙三千里,那邊正打仗打得熱火朝天,秦氏能不能活著走過去,只說秦氏能不能捱得住大堂上那八十板子,都成問題。
別再扯出與他的那段風流事以及秦珊的真實身世,那他與蕭華長公主和離後,剛見的曙光,就成了日落前,最後一絲光明瞭。
楊寧治匆匆跑去後院,與他原先差不多隻剩進氣沒有出氣而在聽說蕭華長公主願意與他和離還他們家爵位後已經有些迴光返照的老孃,去商量商量如果一旦發生秦氏母女及小田氏他們反水這種事情,該如何應對。
可惜,他的腳還沒有抬起來往後院走呢,京兆尹的侍衛就上門了。
且說楊寧治離開公主府後,蕭華長公主並沒有食言,立即派了張行走了一趟宗人府,拿著她的名貼以及她著人擬定的和離書,去宗人府走手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宗人府的宗令是雲王爺,但誰都知道雲王爺這個宗令,當得就像吉祥物,是事不管,都由左右宗正代勞。
除非有天子祭天、娶後、立太子這等大事,其餘,誰也不敢拿著宗人府的俗事去煩宗人令雲王爺,討不好要被罵一句‘俗人’的。
可今日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事啊,哪怕比不上天子諸事宜,也是差不了多少的,那是當今天子的龍鳳胎姐姐,當今天子又奉行長姐如母,不是親孃勝似親孃,這位‘長姐親孃’的和離,他們哪怕是左右宗正,也不敢接手,還是要快快去雲王府上,尋雲王爺才是。
但是,兩位宗正對去雲王府,都很撓頭,他們看著來替蕭華長公主送和離書的張行,差點想說一句,叫張行親自跑一趟雲王府了,好在最後還記得他們的職責,沒敢把這話說出口來。
就在兩位宗正犯愁、準備用拋骰子擲大小的方式,決定誰去雲王府時,左宗正的眼睛一亮,他剛好瞧見拿著一本厚厚典籍,從前堂經過,差點被雲王爺認了‘幹孫子’的忘年知己楊易寧。
——再也沒有誰比這位更合適去雲王府了。
楊易寧被兩位大了他好幾個品級的上官扣住,不得以領了帶著蕭華長公主的和離書及送和離書來的張行,去雲王府的任務。
等他們到達雲王府的時候,得知雲王爺,在後堂‘百香凝苑’裡,會客品茶。
會的客人,正是驚鴻館的館主李榮享。
李榮享今日是應了雲王爺之約,來陪同雲王爺賞一副前朝的山水古畫的,據說是出自畫聖秋道子之手,雲王爺一人斷定不了是否為畫聖秋道子之手,請李榮享共同鑑賞。
以前有這樣的事,李榮享才懶得理雲王爺,他哪有那個閒功夫賞什麼畫不畫的,有那時間,他還不如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好好養養身體呢。
如今卻與以往不同了,他算著他與長樂之事,未來必會麻煩到雲王爺,搞不好還要請這位德(活)高(得)望(最)重(老)的宗室瑰寶替他主持婚禮。
畢竟,宗室婚喪嫁娶、添人進口,少不得要麻煩宗人府,這老爺子是宗人府的宗令嘛,不可忽視,偶爾哄哄他樂呵,也不是未嘗不可做的事。
誰知道,畫還沒品鑑完,竟等來了蕭華長公主送來審批的和離書。
最令李榮享不能忍受的是雲王爺,在接到並通讀了一遍蕭華長公主的和離書後,竟用一種異常詭異且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以為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又拉著他後退了一步,哪怕他已用手往外去推,這老傢伙還是緊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