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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光明媚,萬物朝陽,空氣裡都帶著花香草香泥土的香氣,正是在戶外多多活動的好時節,太陽既不毒,又輕風少雨,舒服得令人心曠神怡,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可敞開暢快。

長樂先是帶著江明煜做了一隻簡單好弄的彩色小紙鳶,由著江明煜拿著胡亂畫了一些他覺得喜歡的東西在上面,等著墨汁乾透後,長樂帶著江明煜去了御花園放風箏。

由於上一次江明煜來御花園時,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一次,他理所應當地要求長樂全程牽著他的小手,連著放紙鳶都不可以鬆開。

長樂在小孩子身上,盡都是好脾氣的,從來都是聽之任之寵之,把個小傢伙慣得膩膩纏纏的,要是讓李榮享看到,準會覺得他這心頭好雖還未與他成婚,卻已有了當孃的好潛質了,他兒女瞧著比他有福——當然,這得是在李榮享沒吃醋的情況下。

長樂放紙鳶還是有一手的,做為女孩子惟二的兩項平常運動,她兩世裡,都是好多次操手的,這次即使帶著個小豆丁,也不影響她的正常發揮。

哪怕時節不是最好,她也能放得起來。幾下裡抽線抖線,小小的紙鳶順風而上,高高飛了起來。

小傢伙樂得直拍手,‘咯咯’笑得歡實,看得長樂也開心,跟著一起笑著,還忙裡抽閒地拿額頭頂了頂小傢伙的額頭,把已放高的紙鳶栓線軸塞到小傢伙的小手裡,她握著小傢伙的小手一起牽著紙鳶。

姐弟兩個的笑聲,引起了不遠處一道籬笆牆後的走在卵石小路上的一行人的注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誰在那邊放風箏?”她還是不太習慣這裡某些物品的叫法,說完才在隨行大宮女綠竹的眼神裡發現不對,連忙改口道:“紙鳶,誰在那邊放紙鳶呢?”這物件四月份放著才好吧,清明前後的風勢最利了,她沒穿來到這個世界時,在鄉下的家裡,也是常放的。

綠竹親往前面探了探身,其實不用探身,也能猜得到,這宮裡敢這麼笑鬧著的小孩子,也沒有幾個的。

“回賢妃娘娘,是驕陽公主和長皇子,”綠竹規矩地答道。

賢妃聽完,沒在繼續問,卻也沒再繼續走,只駐足在那裡,仰起優雅如白天鵝般美麗的頸子,看樣子想要透過籬笆望向那邊開闊的草場,綠竹卻覺得那方向望不到,只有真真實實的笑聲充溢過來。

“他們姐弟關係真好啊!”賢妃忽想起那日在莊皇后的宮中,這位驕陽公主匆匆而來,直奔長皇子下榻的內室而去,足見帝后對她的信任。

據她探得,自驕陽公主進宮後沒出三天,長皇子復發的舊疾已經恢復妥當。

她聽著剛剛傳來的說笑聲,哼,那長皇子哪像是體弱被人欺負的,想想自己已經被送進皇家書院受教的小侄子陳繼添,她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她雖來這個世界和這個朝代沒有多久,連著對自己這具原身所叫的‘陳敬蘭’的名字,還不算熟悉,也還不至於對這具原身的家人有多少感情,但她對這個世界和這個朝代帶給她的地位,已經非常適應了。

這裡可比著她在原先世界所處的地位和人生高大上不了,尤其是一來就接手了前任留下的妃位和保證妃位順利坐下去的皇子,未來的人生簡直不要太光明。

可是,隨著在這座深宮裡呆得越久,她才慢慢體悟到宮中生活的不易,這看著高大上的職位,其實說白了,就是比她未穿來之時的身份好聽些罷了。

——她沒穿來之前,是被一位富豪正室打壓是四處逃竄的柔弱小三;她穿來之後,是被頂頭上位一位出身高門、坐了近十幾年皇后的正宮壓上一頭的妃子。

這兩個身份正是異曲同工,說不出的‘妙處’,都要她自己慢慢奮鬥,才可能真正的出頭。

可偏偏她什麼也不會,哎,穿來的那一世裡,她高中畢業後,離開家中後,跟著小姐妹進了大都市裡,學歷太高又沒有什麼技術,找工作找到了ktv,當了一名服務員,賺得錢總是敵不過看到的紙醉金迷,然後呢……

反正她出事的時候,二十三歲,剛傍上一位煤/大亨,正想好好刮些油水下來,卻被人家那彪悍的老婆抓女幹在床了。

那女人真是厲害,十指如鉤,別說抓得她四處逃竄,連那肥胖的煤/大亨,也被抓得滿臉花,她躲閃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從樓梯高處滾了下去,磕到了頭,然後,她就來到這個世界剛因生產掛掉的賢妃身上了。

初來時的迷濛到隨後得知優勢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