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晨的,被她娘下令沐浴更衣、梳妝打扮,等著一切都收拾好,長樂還覺得猶自夢中,抱著小白倚著床頭欄杆,昏昏沉沉地不願意睜眼睛。
盛夏在一旁勸著說:“主子,您振作些,總要露出些笑臉才好,長公主瞧見怕是會不開心的!”
昨天晚上,長公主帶著孫嬤嬤,親自來與她家主子叮囑的,可見重視程度,她家主子就算是韜光養晦也好、破罐子破摔也好,在個時候,都不好再惹長公主生氣了。
盛夏的擔心,長樂十分鄙視——振作個屁,還是她最得意的貼身大丫頭呢,這還看不出來嗎?她是困得!
除掉了富昌侯府的種種隱患,到了自己親孃身邊,哪怕有著自己和李榮享的事情不算順利,長樂也有了重生以來,最大的懶意洋洋。
懶床,幾乎是每早必修之課的,這麼早被從床上強拉起來,還想讓她打足精神去應付她根本不想應付的人,她都想畫圈圈詛咒那那個誰了,困死她了……
盛夏還想嘮叨些什麼,被她抬手製止了,她睡不得懶覺已經夠慘的了,難道連小眯一會兒都不行嗎?
結果這一小眯,就眯到了日上三竿,到了可以快睡午覺的時候了。
長樂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為了顯示皇室威嚴,她頭上頂著當年她娘及笄禮時,世宗皇帝賜給她孃的那套全套赤金鑲寶珠的頭面,她脖子都快斷了,實在是等不起了,親孃的面子也不能賣了。
“去我孃的院子打聽打聽,那位鎮國公夫人及那位世子什麼時候到?難不成要等著晌午頭上來,連著蹭府上兩頓飯嗎?本宮還頭一次聽說,這相親會門的,午前不到,午後來的呢,這是哪家的規矩!”
哎呀,可憐她這身嬌體軟的小身板,被身上這件束腰板身的豪華禮服,快拘成木雕人了,她可告饒了。
“是,奴婢這就親自去問,”盛夏也覺得這時間不太對,怕是出了什麼變故,她家主子這裡不好周旋。
沒等著盛夏走出小院的大門,正迎頭碰上了來此傳話的孫嬤嬤。
“盛夏見過嬤嬤,”
因著孫嬤嬤在公主府的特殊地位,如同半個主子一般,公主府上下,對她都是格外尊重的,而孫嬤嬤本人卻從來不倚老賣老或在別人面前拿捏個老資格神馬的,是以在公主府裡,也算得是德高望重了。
“你這姑娘總是這麼客氣,有你在你家主子身邊,長公主放心。”
孫嬤嬤這句話說得就很有內涵了,盛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每回她都只是靦腆憨厚地笑著表示:“都是主子的信任,主子給的臉面。”心裡卻永遠記得她先是長樂的貼身人,然後才是這公主府的奴才。
話已點到,該提正事了。
孫嬤嬤慈和地笑了笑,打了一個玩笑道:“你這是要去哪兒?是你家主子坐不住了吧?”
這放誰也坐不住啊,長公主已經氣得只剩下冷笑了,沒把鎮國公夫人哄出去,算是最近幾年長公主脾氣漸好。
“可不,我家主子著奴婢去問問,看到嬤嬤奴婢就放心了,”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孫嬤嬤,“嬤嬤親自過來,是請我家主子過去的嗎?”她瞧這樣子不太像,要不哪有時間,在門口和她嗑得話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長公主說,不用小公主過去了,鎮國公夫人一個人來的,由她招待就好,”孫嬤嬤並沒瞞著什麼,說得清楚明白。
“世子……世子沒來嗎?”盛夏一下子抓住了孫嬤嬤話裡說的重點。
長公主這麼重視她家主子的著裝打扮,還不是為了讓自家主子在鎮國公世子面前有一個完美的最初印象,以便有利於兩人今後的感情發展。
那麼,世子沒來……想必長公主比著她家主子還失望吧?本來她家主子就不願意見,這回可遂了心願了。
至於為什麼沒來,那才是更為重要的吧!
在孫嬤嬤的一片沉默中,盛夏沒有接著再問,等她以為她可以走時,孫嬤嬤又說道:“哄哄你家主子,讓她別多想,我在旁侍候的時候,也是聽到了些,鎮國公夫人說是她家世子忽染了風寒,起了一身的疹子,實是不好見客的。”只是這風寒染得也太湊巧了些。
寒冬臘月染風寒還有情可源,這眼瞧著五月天了,還能染到風寒,說出去誰信。
等著盛夏把這話稟給長樂,長樂聽完後撐腰大笑三聲,頓時覺得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連著什麼脖子小蠻腰的,好像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