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對,對長樂千依百順的。
在蕭華長公主的心目中,她女兒是柔弱可欺、良善易騙的,必須找一個家底穩妥、人才紮實的,然後,她想到了……
“我記得鎮國公他老人家的世子,還沒有訂婚吧?”
鎮國公聶其竣居國公中的首位,他與柳國公不同,他是屬文的,龍麟閣大學士兼任右相之職,以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是贏帝的死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世宗晚年的兩次朝變,鎮國公都是堅定地站在贏帝一側的,在最後一次朝變時,他的長子是為贏帝擋箭而亡的。
贏帝復位後,特賜替他而亡的鎮國公長子為忠靖侯一等爵,牌位入賢臣閣,特指此爵位可世襲,因其長子為國捐軀時,尚未成親有子,贏帝指定可由從他直系親屬中選一名嗣子入繼,繼承爵位,這是無上的恩寵,當然,這也是拿命換來的恩寵。
忠君報國自古就是這樣一條血腥慘烈的路。
此時,蕭華長公主提及的鎮國公世子是鎮國公聶其竣的小兒子,也是他的中年得子,他的長子亡故時,這小兒子當時只有幾歲大,經過這十幾年的歲月,現在已是成年,且是去年的新科探花郎。才高八斗且還清秀俊雅,很附合蕭華長公主挑女婿的標準,一眼摟中。
“皇姐不說,我都忘了,去年殿試時,我還想呢,要是長樂沒有與柳國公家有約,鎮國公世子當是最佳人選。”贏帝立刻贊同他皇姐的想法。
出身有爵之家,還能勤奮苦讀,憑著自己真實力考得探花,實屬不易。那孩子是難得的國家棟梁,與他家長樂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啊。
“皇弟此言甚慰我心,為姐就這一條血脈,萬不能搭在那賤人所出的野種身上,想想就噁心,”蕭華長公主一把拉住贏帝的手,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一想到李榮享的娘和李榮享的爹,是那種……那樣的關係,蕭華長公主恨不得想吐出來。
贏帝哪能不懂,他也是甚為忌諱的,這簡直是大印建國以來最大的皇室醜聞,比得前朝祥王爺強女幹同族外孫女還要不堪,萬不得提及絲毫半分。
“我一會兒就宣鎮國公見駕,若無問題,明天即見聖旨,皇姐在這段時間看好長樂就是,我瞧著長樂性子溫婉柔順,多加開導,用些時日,必能把李榮享忘記了。”
有了贏帝的保證,蕭華長公主緊湊的心,多少寬慰了些,她長嘆一聲,“你把這次該給李榮享的解藥給我,我親自去趟驚鴻館會會他。”說起來,也有好多年沒見了,他那張臉不會還是那麼令人厭惡吧。
“皇姐,”關於西北的戰勢,贏帝還在氣頭上,也尚未想出對策來,正是焦頭爛額,無論是遷怒,還是責任真在與李榮享,他都不願意拿這解藥出來。
他覺得依著李榮享那能抗的賤命,詩經裡的一道道死坎都過來了,何著差一次兩次解藥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就是難受些罷了。
“我答應了長樂,”蕭華長公主長嘆一聲,她女兒現在還跪在菩提院裡,任誰拉扯也不起來,還是周灼想了一個折衷的辦法,給墊了一個軟墊,要是自己拿不出解藥回去,依著長樂那性子,沒準真能跪到李榮享死了,然後去陪葬。
蕭華長公主不願意拿女兒做這個賭注,現在又是卡在衝突點上,周灼說得對,她必須要緩合一下,這解藥就當她給她女兒做善事了,等著這事過去,她在著手收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破曉的辰光,衝出天邊最後一道雲,照亮了整個人間,扯掉了黑幕,一下子光輝萬丈了。
新的一天開始,公主府還是維持著天亮之前的老樣子,昨夜那場母女之間的大規模爭執,還是以蕭華長公主的妥協告一段落。
蕭華長公主答應長樂進宮向贏帝討要解藥,卻也說過僅此一次,若還有下次,也別怪她這個當孃的狠心了。
蕭華長公主甩下狠話離開時,長樂洩了一口,癱跪在地上。
如今天幕破曉,長樂還呆呆地跪在蕭華長公主走時的那塊地方,暗衛和侍衛都已經撤了,眼瞧著也是用不上他們,他們從旁邊守著反倒顯得尷尬和不倫不類了。
孫嬤嬤和張行,在一旁陪著,挨個不住嘴地勸著長樂,讓長樂快些起來,回房歇息去,還說她娘既然已經答應了她,起身去了正陽宮,解藥必是能帶回來,她這樣僵挺著傷了身體反倒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