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婚事,或許是每個家庭都必不離口要談的重中之重的事,蕭華長公主在擔心著獨女長樂的婚事時,永林伯夫人也在盤算著她家那個不孝的老來子,要找個什麼樣的姑娘壓伏住才好,可不能再任他為所欲為了。
歐子嘉做為永林伯府最少的兒子,前面兩個哥哥都已成家立業多年,惟他今年才剛過二十,且在上京城的名聲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所以啊,這婚事一直也沒能商定的下來。
與他家世一般的,哪家門庭也不願意把嫡出女兒嫁給這麼一個毫無前途的浪蕩子,比他家條件差的或是庶女,永林伯夫人又覺得委屈了她家兒子,她還不太樂意,就這麼高不成低不就地拖到現在了。
眼瞧著歐子嘉是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不長進,婚事是不好再拖下去了,特別是在驕陽公主的及笄宴上,永林伯夫人親眼瞧見她家那不成器的傻兒子,把家中傳了五代的傳家寶之一的允風瓶送與了驕陽公主做及笄宴禮物,一雙老眼幾乎瞪成了鬥雞眼。
那允風瓶是太/祖爺當年賜給他們永林伯家的賞物,之所以得來‘允風’這個名字,是這個瓶子在面向西北,豎起來的時候一刻鐘後,再倒灌下去,就會有風從瓶子裡刮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那個傻兒子把瓶子送給驕陽公主的時候,還笑呵呵地說祝驕陽公主以後一生順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差點沒把她鼻子氣歪了,也不知道她家伯爺知道嗎?
要是不知道她兒子的這一出,那瓶子,她兒子也拿不出來,要是知道了……
哎,她也弄不清楚這父子兩個在搞什麼名堂,只有一點她是十分確定的,她家就是找一個白身家庭出來的姑娘,也不敢找驕陽公主進府的。
駙馬可不是誰都能做的,看看富昌侯——前車之鑑,她兒子就算混成球,她也不願意她兒子受那罪去,依著她兒子那尿性,還不得被公主媳婦一天打八遍啊。
再說了,給公主當婆婆這事,她想想也是醉了,再一想那給她當親家的公主的娘,她就不只是醉了,她都想去死了。
平時在永林伯府,她也算是隻手遮天,作威作福慣了的,幾十年下來,說一不二,兩個兒媳婦哪個不對她恭恭敬敬,她自認也算厲害人,可這點厲害放在蕭華長公主那裡,怕是都不夠瞧的。
這事鬧得永林伯夫人失眠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親自把還在懶床的歐子嘉從床上揪了起來。
好幾年沒被親孃掀過被窩的歐子嘉,心裡陰影面積幾乎超越了在雲王府受的那幾天罪——他這赤身果體的,被哪個妙齡女子看到,他開心還來不及,可被他親孃看到……,還有他早起自然晨煉起來的小弟弟,遂間萎了。
“娘啊,你幹嘛啊!”
做為永林伯夫人中年得子的小兒子,歐子嘉歷來受寵,對著他娘撒嬌,比小女兒還麻利自然。
等著歐子嘉哼哼完,永林伯夫人抓了一件外衣套在他兒子光裸的肩膀上,急急開口問:“你和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驕陽公主,看著人家年輕美貌,有了什麼非分之想,娘告訴你啊,那種天家的掌上名珠,不是咱們這種爵位的家庭消受得起的,你爹在皇上面前是有幾分薄面,但與人家的親姐姐、親外甥女相比,哪夠看得啊,你可不許胡來啊!”看中哪家王爺門上的郡主,他家都敢求來,獨有蕭華長公主的女兒,福薄的娶不起啊。
歐子嘉忽被他娘攪了春夢,還有一時半刻的不清醒,等著她娘這一串話吼完,他什麼夢都沒有了。
他覺得他娘腦洞開得太大了。
他哪有那個膽子去惦記驕陽公主啊,他還想多活幾年呢,他又不是李榮享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
他自己的斤兩他自己知道,他也就夠玩玩秦珊那種臭不要臉的,找找小情小趣什麼的,像他師父那種高嶺之花,且饒了他吧。
“娘,你胡說什麼啊,娘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我對驕陽公主的心思,就和對你一樣。”歐子嘉懊惱地把壓在身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他家小弟弟還軟軟地露在外面,好丟臉。
“和……和對我一樣?”永林伯夫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她兒子是什麼意思。
歐子嘉朝天翻了個白眼,“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娶自己老孃當媳婦的。”這還不明白,他對驕陽公主的尊重,都達到母子之情了,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哪怕得了兒子的保證,永林伯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直到永林伯下朝回來,帶來一個當今聖上看中鎮國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