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回到公主府、見到長樂的時候,已將過申時一刻。
公主府花苑,那場熱熱鬧鬧的女兒宴,散盡多時,長樂身心疲憊,卻還難眠難枕。
中午的時候,她娘一臉輕鬆地回來了,還來她的宴席上露了一臉,給她這個不孝女捧場,當著那麼多的各府貴女,昨晚之事,哪裡能提。
看著她娘宴席上的神色,她估計著解藥應是已經送到李榮享的手裡了。不管她娘如何厭惡李榮享,卻只要答應她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明知道是這樣,不能得到親口確認,不能親眼瞧見,長樂還是覺得心裡不落地,直到看見盛夏懷抱著那條小白狗進得她的閨房來,她愁雲慘淡了一天的臉上,總算微露出霏色來。
“李榮享怎麼樣了?”根本坐不下去的長樂,迎著盛夏直衝衝過去,“他可好些了嗎?”
一想到那人正承受著的痛苦,長樂心如刀絞一般,偏偏又不能替他受之一二,又經過昨晚今早的一鬧騰,她怕自己以後想見那人一面,都是難如登天了。
她孃的雷霆手段,不只是對政敵絕不手軟,放到她這裡……能容她昨晚那一遭,已是最大極限。
她在周灼與她說話時,周灼話裡帶出那若隱若明的意思,也慢慢感受出來她娘對李榮享的深惡痛絕,絕非她瞧著表面那麼簡單的,這裡面的隱情似乎根深蒂固,她以後有機會定是要從周灼那裡弄個明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長公主殿下帶了解藥過來,李先生服用後,已無大礙了,”盛夏可沒敢說長公主掌捆了李榮享的事。
不是她不忠誠於她家主子,而是這種……這種影響她家主子和長公主殿下母子情份的小細節……可以……可以忽略了吧!
畢竟她家主子能讓長公主殿下,替李榮享討來解藥,在她看來,甚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做為奴婢的,她謹守奴婢的本份,無論墨染那壞傢伙,在她耳根下面說了些什麼有用沒用的,她都不會捎那個不利於她家主子的瘋話一句的。
——二缺,當她傻啊!
“真的無大礙了嗎?”長樂還有些不放心,她看到李榮享時,李榮享死人一般的模樣,像一片陰影怎麼也抹不下去,那解藥就真有那麼神奇?吃了就會無礙?
“真的,主子,你放心就是了,你看,這隻小狗是李先生託奴婢給你抱過來的,”盛夏連忙把懷裡抱著的那隻通體雪白,叫‘小白’的小狗放在了地上,“是李先生親自給奴婢的,奴婢這才能抱得,這狗通人氣的很,要不是李先生親手遞給奴婢,它是不會讓奴婢抱的,你看現在奴婢鬆了手再想去抱它,它就不會讓了。”
果然,盛夏再去伸手時,小白狗遠遠地躲開,還衝著盛夏呲出一口小白牙來了。
什麼人養什麼樣的狗,這狗的‘尿性’和李榮享真是如同一轍。
李榮享遞它過來時,她剛開始沒接住,那狗跳到了地上,等她伸手再去抱,那狗就做出一副很兇悍要咬她的樣子,就如現在一般。
一旁站著的墨染還笑得沒心沒肺,“這狗除了先生能抱得起來,連我都是抱不得的。”這種我抱不了,看到你也抱不了的感覺,真爽!
那tmd還送她家主子幹什麼……
抱又不能抱!
——你們做主子的真會玩,她真是做奴婢的命,怎麼就理解不了這幫主子們的這種思想呢。
貴圈真亂!
長樂眼看著那小狗從盛夏的懷裡松出來,一雙黑曜石的眼睛水靈靈地眨著,原地轉了一圈後,蹲向了長樂所在的方向,還沒等著長樂明白過來,小傢伙兩隻前蹄抬起,只用兩隻後蹄撐地,這個姿勢往前跳了三跳,離著長樂更近了些,兩隻抬起的前蹄上下疊在一起,做出一個‘拜福’的動作,還溫柔地‘汪汪’叫了兩聲,好像在說:“你好你好!”
小白狗這一串動作做得行雲流水,看得抱它回來的盛夏,彷彿見了鬼,受了莫大的驚嚇,目瞪口呆。
本是愁眉苦臉的長樂,竟也忍不住被小白狗這機靈可愛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來,讓姐姐抱抱!”
長樂俯下身子,衝著小白狗伸出雙手,那小白狗馬上放下兩隻雪白的小前爪,奔著長樂就跑了過去,撲進了長樂的懷裡,長樂收攏兩隻手臂,穩穩地把小白狗抱進懷裡,毫不費力氣。
一旁說除了李榮享,別人怎麼抱也抱不起來的盛夏,已經看歪了脖子。
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