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煙雲,一朝失勢,她將比在前一時空做小三時還難過的。
自贏帝策立太子的聖旨一下來,宮裡那些勢利小人們,風向立刻傾轉,原本對著她拍馬屁都要拍出大火來的,如今雖不至於踩到她的臉面,卻也不向從前那般小心奉承了。
從她來到這時空就有的優越感,幾天功夫就變成了失落感了。
“爹也不想做那大逆不道的事,可眼前這形勢就在眼前,若不趁著此時西北做亂、上京城空虛,咱們想的事,如何能成?等著這天下太平了,贏帝的身體也舒緩過來了,咱們還哪有機會啊,哎,二皇子還小,咱們不替他考慮,誰還能替他考慮?成皇還是成王,雖聽著只差那麼一點點,但你看看實際上大印國的皇和王差上多少,那不是說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啊,你想讓咱們聰慧的二皇子,就一輩子被大皇子那個病弱瘦雞壓上一輩子嗎?一輩子向別人跪、一輩子被掌控在別人手裡嗎?”
寧濟侯覺得他對著自己女兒那真是苦口婆心,完全為他女兒和外孫著想了,連著陳賢妃自己都有那麼一點相信了——如果她真是寧濟侯的親姑娘。
索性她不是寧濟侯的親姑娘,她對寧濟侯的信任也達不到父女情深的地步,她不過就是頂個人家姑娘的囊子而已,她的心可不是原先進宮時還年幼、生孩子早產死掉的陳賢妃的單純心思了。
寧濟侯一個勁地鼓動著她,要她做大不逆的事,說是為她好、為了她生的二皇子好,其實呢?若不是為了那潑天的富貴和權勢,他又如何鬥雞一樣的鼓動著她去往前爭呢?
但她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板得住不做,又是一回事。
她也明白寧濟侯這半真半假的話裡,有擊中她心裡防線和弱點的地方,這宮裡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不高高在上,那就是低低泥裡,永遠沒有灰色地帶,都是雲泥之別。
這江明煜那邊才封了太子,她這洛河宮裡,就顯出了清寂來了,而贏帝經此大難後,似乎對後宮也失了心思,這幾天也沒有召見她的意思,她遞牌子過去想要見贏帝一面,也被退了回來,這令她的心更沒底了。
哎,這終究還是變天了,由不得她不做些什麼了。
“女兒一介婦人,能懂什麼,還請爹爹替女兒做主吧!”
哪怕是被利用,也得先被利用著,才有可能看到出頭之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