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寧與趙薈蓮這樁喜事,最開始雖是長樂牽媒連線、一手促成的,可等著兩個人在公主府門前一見,又一同遊過皇覺寺後,青年男女的感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正應了那句‘郎有才、妾有貌’,般配得不要不要的。
楊易寧傾心趙薈蓮,正如趙薈蓮傾心楊易寧一樣,但兩個人都是臉皮薄、性子內斂的人,哪怕之前已是見過面、還算同遊過的,再次見面,仍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需要長樂從中間周旋一陣子。
長樂也不覺得她這盞媒人燈特別亮,烹茶煮酒招呼一兄一姐,忙得還不亦樂乎,且還恰到好處地把她自己讓到外間,做這些雜事,直說自己是主人家的,不好讓客人分心幫她忙,一個勁地推讓他們多聊一會兒,她這裡一個人都好。
她那一哥一姐也感念她的心意,禮貌上推了幾句後,也就半推半就地坐了對面,聊了些皇覺寺別後之事。
趙薈蓮並沒怎麼和楊易寧說她這段時間在同濟伯府的遭遇,卻是楊易寧來公主府的一路上,在長樂授意了張行、張行又授意了通訊小廝的嘴裡,隱隱聽到了些。
楊易寧沒打算問趙薈蓮,他想著等他離開公主府時,長樂必然會送他出去,那時趙薈蓮做為客也做為他即將娶的、不易見面的未婚妻一定不會跟著出來送他,叫別人瞧見惹閒話的。
那時他與長樂單獨相處時再問,在不會傷了趙薈蓮自尊心的情況下,看看能不能從旁伸把手過去,解了趙薈蓮的憂愁。
即將身為人家的丈夫,總不好叫人家還沒嫁自己就因著自己受委屈吧?這事不男人,也不是為夫之道。
楊易寧在談吐方向,與趙薈蓮很有話題和默契,明明瞧著也像是沒說什麼,兩個人卻都是很高興的樣子,隨便坐坐隨便說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長樂在外間摟著自家小白,撫得小白的狗毛都油光水滑地柔順,閉著眼睛、耷拉著耳朵,偎在女主人的懷裡舒坦得不要不要的。
小白已隱隱感到它能偎在它家女主人懷裡享受香香的日子不多了,等著它家那位嫉妒心重、小心眼、出手還狠毒的男主人回來,它大概就要被扔出臥室蹲牆角去了。
趁著歲月靜好、年華安穩,它還是好好啃啃它家女主人吧,過了這個村沒這間店嘍。
懷裡的小白蹬著小爪子,又往長樂懷裡蹭了蹭,長樂沒在意,隨著它胡鬧,還寵溺地又把它摟了摟,哎,誰讓這是李榮享送來的呢,磨人狗也得疼啊。
長樂閉著眼睛,半睡半醒的狀態,隱隱聽到內堂裡,楊易寧溫和的聲音低低地說著什麼,趙薈蓮偶爾輕笑一聲,回應著。
在這樣輕聲慢語裡,時間也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小半天,等著楊易寧過到外堂來,與長樂作別時,長樂還沒覺得已是幾個時辰過去,還以為只是一小會兒呢。
“堂兄這就走嗎?不留下用過晚膳嗎?”長樂彎起翹翹的嘴角,嘴角兩顆梨花狀的酒窩漾出兩汪水來,“捨得嗎?”說完還往裡堂瞟了一眼,再回頭看她堂兄板著一張土牆似的臉,逗得長樂又是一笑,“我這裡的晚膳可好了呢!”
“謝謝堂妹的好意了,”楊易寧已經被他這個調皮的堂妹逗弄得麻木了,“妹妹替為兄多加珍惜,為兄就感謝萬分了。”
聽著一直被自己逗弄的堂兄還敢反擊回來,長樂愣了一下,可她也不是沒有戰鬥力的,“堂兄放心,妹妹一定替你珍之重之,就是啊……妹妹怕忍不住,替你一口吃了,所以堂兄還是快一點下手噢,別到時候怪妹妹沒盡心!”
“你啊……”楊易寧被氣到無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跳脫了呢,以後你那徒弟,真要少見見才是!”
歐子嘉表示很冤枉。
楊易寧說完,撫袖先出了外堂,內堂的趙薈蓮探出半個身子來看,卻到底顧忌著他們是未婚男女關係,被人瞧見傳到有心人嘴裡,說出的話好說不好聽的,她這避都避不及呢,不想再惹什麼亂子,給人添話柄了。
長樂哪還不知這兩個人的意思,在楊易寧走出她的外堂後,她不急不緩地跟了出去,邊走還邊說:“妹妹替姐姐去送我兄長,說來啊,這種粗活還是得妹妹來做呢,姐姐到時候要好好謝我才是。”
“哼!”長樂這話音一落,就聽到身後傳來趙薈蓮嬌嗔的聲音,她只當沒聽到,施施然然、扭扭搭搭地出去了,果不其然,她那位好堂兄正在臺階下面等她呢。
“薈兒的事,你派來的小廝與我說了些,具體的情況到是如何的呢?”
楊易寧看著長樂出來,迫不急待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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