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他要的結果。
難道了禪大師忘記了當年和他做的那一枚檀木佛珠的約定嗎?當時可是說過有求必應的啊。
“是,什麼也沒說,不過屬下在入夜後,再探皇覺寺了禪大師的住處,”詩經下屬的成員,都是訓練有素的,自然知道一句什麼也不說,肯定不能讓首領滿意的,明的來不了,只有走暗的了。
“有結果?”李榮享的心稍稍安定些,欠起的身子,又坐回椅子裡。
“屬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結果,一個時辰內,了禪大師一直拿著經主您送過去的信,直到三更梆響,屬下才聽到他說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然後熄燈入寢了。”
李榮享已經被他屬下這個回稟,氣得無語了。
什麼叫暗中聽到,那話明明就是那老傢伙故意說給暗處的人聽的,讓他傳話回來的。
李榮享無力地擺了擺手,讓那名屬下出去,正巧這時,墨染端著一碗藥進來。
近來關中變天,夜來風涼,李榮享又忙得一宿一宿不睡,若只擔心邊關也還罷了,還要操心著上京裡的小媳婦,一心兩用,難免傷神傷身,犯了些風寒。
李榮享這身體先天不足,胸肺有疾,之前食中了長樂送來的那擠蟲藥,雖有根治,但在這樣的天氣裡,還是難免脆弱,需要些藥湯添補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真不是前人瞎說的,”墨染端著藥走到李榮享坐著的椅子前,“喝吧,已經吹涼了。”
“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需要的,”李榮享皺著眉頭表示拒絕。
不比以前了,墨染也不用強的,只撇著嘴角,冷冷地說:“先生大可不喝,我今兒晚上就寫信告訴給小公主,說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
話還沒有說完,李榮享一把拿過墨染端著的湯藥,一飲而盡。
“可以了吧,”他堵氣一把把藥碗塞回到墨染的懷裡。
墨染也是醉了。
好一會兒墨染才想起來,他來找李榮享不只是逼著李榮享喝藥的,還有別的事。
“先生猜得果然沒錯,風部召南組探出了那七萬大軍的動向,確實是往菩提關方向去了,走得是喀嘶國的水路,竟還化妝成了喀嘶國的軍民行動,若不是先生警覺,提前令人探查,他們怕真會瞞天過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墨染說到這裡,眼睛都亮了起來,越發佩服他家先生的謀斷之高了,稱得上是絕勝千里之外。
“哼,這點小手段還想偷樑換柱,若想行詭計,先要有魔膽啊,我若是這佈局之人,必定九萬大軍屯兵通州城下,早早強攻而起,只遣一小部分走喀嘶國水路,風險是大了些,但勝就是勝了,敗也敗得心甘情願。”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確定,就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這僵持的局勢,先發制人,更得利多些。
“方魁益中毒一事,調查得可有結果了?”
這麼拙劣的美人毒計,方魁益又不是傻子,正是兵臨城下之時,又怎會輕易中得。
“有了,”墨染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到李榮享的面前。
李榮享接過後,仔細看了一遍,微皺起的眉頭,比著之前喝苦藥時,更甚了。
“竟會是他?”這人真是厲害,連自己都險些騙過去了,“你去請程泉副都督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軍事任務相商。”
現在還不到清除奸細叛徒的時候,這毒草要拔,就要連根拔起,免得傷其皮毛,卻動不得其筋骨,徒留後患。
通州城如何的危機,長樂是不知道的。等著她在皇覺寺住到第三天時,蕭華長公主和周灼姍姍而來。
那時,江明煜已經帶著祈安和趙儀,把小院挖出不下幾十個洞了,一窩窩的螞蟻遭了殃不說,小傢伙每日裡簡直是泥猴子一樣,哪有半點皇長子的模樣了。
長樂念著他天真不易,等著回到宮裡,不大可能像現在玩得這麼輕鬆開心了,只要不傷到他自己,長樂不大管他,長樂若不管他,誰還敢管他。
直到他自己聽說他的蕭華姑姑,已經帶著美人姑父下了馬車,往這院來裡,立刻放棄了組螞蟻大軍的計劃,直奔淨房,去洗臉換衣服了。
小傢伙陀螺似地快速反應,逗得長樂忍不住笑了出來了,直叫他小心些,別太急,又叮囑祈安隨身侍候,別讓他因洗得急,而著涼。
長樂倒不用這麼麻煩,只需要隨手正正衣襟髮簪,便可出了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