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磨磨蹭蹭的,難免來得晚了。
長樂假裝不知,順著趙薈蓮的話說:“竟是這樣的,馬車是斷斷不能出事的,薈兒姐姐常來常往坐著不安全,妹妹哪能放心,”長樂衝著剪秋道:“去外面與張伯說一聲,把私庫裡那架青馬雲泥車,先牽去與姐姐用了。”
長樂出手大方,隨口一句就是‘青馬雲泥車’,那是出自御製庫的能功巧匠之手做的,別說不是趙薈蓮現用馬車能比的,就是同濟伯自己的馬車,都未必及之一二。
“長樂妹妹快別,哪有那麼不經用,只是今天趕巧了,”趙薈蓮連忙推辭,“平日裡,我又鮮少出門,用不得那麼好的車呢。”
她身後跟著的趙瑩蓮卻是不願意的,也不看她自進來後,長樂連一眼都未瞧她一下,竟也敢不甘寂寞,開口插嘴道:“姐姐何苦推辭,這是公主一片心意,姐姐若推拒了,豈不是愧對了公主對姐姐的情份。”
趙薈蓮狠狠瞪了趙瑩蓮一眼,示意她少說兩句,卻又顧念著今日場合裡,閨閣小姐之多,沒開口阻攔,她若說重了什麼,這話馬上就能飛出去,傳到她那繼母耳裡,不一定又變成了什麼味了。
“本宮與你姐姐的情份自是好的,你姐姐願意要得,隨時都可拿走,你姐姐不願意要得,也可以隨時送回來,我們彼此怎會存什麼亂遭心思,又與本宮和你姐姐的心意和情份有什麼關聯?就怕那些旁人愛胡思亂想,說得些有的沒的,搞得好像這事有多大似的,平白討得不開心。”
趙薈蓮給趙瑩蓮留面子,長樂可不管那些,她這一世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是當著趙瑩蓮這樣的人面前,還考慮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她還不如一頭撞死輕鬆了。
反正,她又沒請趙瑩蓮來,即是趙瑩蓮主動送上門來了,她替趙薈蓮出出氣,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平日在家裡,趙瑩蓮也沒少欺負趙薈蓮的。
八角亭裡的閨閣們,都是極聰慧的,聽著長樂與趙薈蓮說話時,用的是‘姐姐妹妹、你你我我’,與趙瑩蓮說的時候,卻是自持身份,連用‘本宮’等字眼,還能不明白長樂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這世間雪中送炭的難找,但踩高捧低、樂意錦上添花的卻是彼彼都是。
張若薇最是著緊,反應最快,“公主說得可不是?難道我們這樣人家的姑娘結個手帕交,還能樣樣都算計著那麼清明?這位妹妹也是忒多心了,再說了,是給你姐姐的,又不是你的。”到底估計著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沒直接說出來‘用你多個屁嘴’。
“就是,什麼公主的心意,公主的心意也是咱們能拿來說的,呵呵!”
挨著張若薇的那位小姐,緊隨其後,很好地配合了張若薇。
這幾句話下來,說得趙瑩蓮面色青白,長樂彷彿沒有見似的,只拉著趙薈蓮入了主桌。
到底是姐妹,趙薈蓮哪能不管趙瑩蓮,主桌那裡肯定沒有地方,其他桌又都是按長樂請的人頭來的,按排到最後,只能給趙瑩蓮臨時插/到末桌位了。
一肚子氣的趙瑩蓮哪裡肯坐到那去,緊拉著趙薈蓮的手不放,心裡卻已經暗罵過趙薈蓮好些句了,打定主意,等著回府,就與孃親去告趙薈蓮的狀,一定讓她沒有好果子吃的。
主桌只有三個位置,正位肯定是長樂坐的,左側位是給趙薈蓮留的,右側位坐的是柳英眉,總不好把這個‘賴’著姐姐不鬆手的趙瑩蓮按排到長樂對面去吧,那是品茗呢還是品趙瑩蓮呢?
趙薈蓮確實為難,但她更不願意為難長樂,她的妹妹還是她自己來應對吧。
“出府的時候,你怎麼答應我的?我是不是說過,凡事都要聽我的,這公主府裡,不比咱們府上,任由你可以的性子來的?”
趙薈蓮小聲地與趙瑩蓮說完,趙瑩蓮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裝作糊塗,就是不肯鬆手。
趙氏姐妹小聲說的話,別人聽不到,主桌的柳英眉和長樂怎麼還能聽不到?
柳英眉瞄了長樂一眼,剛想要動,卻被長樂一把摁住。憑什麼讓柳英眉讓趙瑩蓮,她辦自己的宴,幹嘛讓個不喜歡的與她同桌?
柳英眉體會到了長樂的意思,翹唇一笑,閨閣女子竟帶出一絲痞味來,好似不經意地說道:“公主今日的品茗宴請得人多了些,蕭華長公主一向好清靜,不知……”
柳英眉說半句,長樂立刻會意,連忙接道:“可不是?家母就是不喜歡人家吵吵鬧鬧的,前幾年家母參加榮壽大長公主的宴會時,有個不知禮的硬是磨著要與她坐一桌,趕著家母那幾天心情不好,家母不奈壓煩,著人一腳把她踢湖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