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驚詫。
他知道夜星沉、黃堂辯駁時看似在講道理、實則是在拉勢力、爭取輿論的支援。
世人本來就是明智的少,被煽動的卻多。
這股輿論力量絕不容小瞧。
夜星沉、黃堂一來一往的,黃堂就想揭穿夜星沉虛偽的外皮,夜星沉還想將事態控制到可以控制的地步。二人很快發展到潑髒水、人身攻擊的地步也是在單飛的意料之中。千古以來,這種套路簡直就是人類攻訐的固定模式,權術再高明,也不過是將這種套路包裹層文雅點的外皮罷了。
都說君子和而不同,可都是君子的話,那還打個屁?關鍵是很多事情大家都想做個君子來表態,最終卻是難免辱罵拳頭來收場。
單飛預料到這結局,卻沒想到會是這種開始。
一切從黃堂說出“滅世”兩字後就變的不同了,而在這之前,夜星沉直接給黃堂扣下個顛覆冥數的罪狀。
夜星沉要滅世?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一種暗語,還是真的就如黃堂說的,夜星沉要毀滅這個世界?
這傢伙瘋了不成?
單飛感覺冥數扶植孫家一統天下、推行民主的念頭已經有點瘋狂,可滅世真的就是隻有瘋子才能想到的計劃。
夜星沉如何會有這大的能力?要滅世那比要一統天下難得何止要百倍?
不過夜星沉是否有滅世的能力誰都難猜,但眾人都不懷疑有能幹掉黃堂的能力。
夜星沉一出手,再不是先前那種迅疾文雅,收發有餘的瀟灑,而是充滿了宕機。
他想要黃堂死!
黃堂呼吸都滯。
他竭力回擊,但他的反擊看起來如朽木般被夜星沉摧枯拉朽般的破壞,眼見夜星沉的手掌就要拍到黃堂的頭頂。
空中“啵啵啵”數響。
夜星沉一個翻身退回了亭中,臉色陰暗。
貪狼、巨門、祿存、廉貞四人都是後退了一步,貪狼、巨門二人一個雙眼凸出、一個漲紅了臉皮,祿存的面容發綠,廉貞還是一絲不苟的喘氣,可臉色鐵青到了要發藍的地步。
黃堂嘴角有血絲溢位,居然挺立在那裡,非但沒死,還很精神。
兔起鶻落,場上變化極快,單飛看的清楚。
貪狼四人未救黃堂,反向夜星沉出手。
這四人用的是攻其必救之法。
夜星沉武功高絕,可對九星中的四人合擊還是不能視而不見,他在那片刻分接貪狼四人的攻擊後,居然還能遊刃有餘的退回亭中,但他的神色,再沒有方才那麼冷靜。
“你們要造反不成?”夜星沉叱道。
貪狼四人都是長長的吸氣後,平復了胸中的氣血翻湧,廉貞臉色最是難看,可最先說話道:“宗主,冥數是個公平的地方。”
“你是說我不公了?”夜星沉還有昔日的從容,笑容卻早就不見。
廉貞並未徑直回答,沉聲又道:“我等均知世上為何輪迴如此。無非先有人立志救世,隨即會有阻難重重。塵土十分歸冥數,乾坤大半屬竊偷。世間輪迴因人之劣根全是定數,世俗始終無法擊破這個可悲的輪迴,偶爾有掌控乾坤者亦是不明所得,歸於天賜,卻浪費了天賜。”
稍頓片刻,廉貞肅然道:“有克服阻難一統天下者,少數經歷無倫的磨難還記得百姓之苦,可更多傳承者卻是驕奢的忘記了本心,認為獲取的一切是理所當然,開始揮霍無度的榨取民脂民膏,導致民心疲憊而反,重新進入新一輪的苦難輪迴,因此世間興亡,百姓均苦。宗主,我方才所言是否有錯?”
夜星沉冷哼聲中,並未反駁。
反駁之道在於尋找對方的漏洞,讓對方站不住理,而不是先把屁股露出去給對方踢。廉貞說的絲毫不錯,夜星沉此刻反駁無疑是自找麻煩。
“兵者本不詳之器,敗之可悲,勝亦難以稱喜。喜之者,絕非悲天憫人之士。因為待用兵用武決定勝負之時,人已和禽獸無異——只知用爪牙來攫取所得。可人若不脫禽獸所為,萬事訴至武力,沒事就耀武揚威,何談擊破輪迴?”
單飛暗自點頭。
他習武多是自悟、出手亦是被迫,大多時候,他還喜歡用思想解決問題。
這些道理如果放在當代,值得很多人警醒,不過山姆大叔肯定不會聽的,他們獲利的渠道就是挑動戰爭,犧牲無辜的民眾。
夜星沉神色益冷。
廉貞望著夜星沉,毫不畏懼道:“因此冥數建立來,雖是人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