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對他們已是不利。
不多時,眾人已見東、西、南三方均有塵土高揚,衝鉛雲更暗,那顯然是急行軍的氣象。再過片刻,眾人甚至可看到遠方槍尖如林匯聚後特有的寒芒。
丹陽兵不過兩千人,一直和數倍於己的山越在交手。但如今看來,孫家出動的兵馬數量,甚至已經不差山越。
早潰的那萬餘山越再也無心聚攏,四散逃竄。
新援的萬餘山越見狀不好,突然轉而向東殺去!
而圍攻陸遜部的山越亦是開始向東逃竄。
他們不是傻的,以多敵少都是苦戰不下,如果對手大軍前來,怎能堅持下去?
丹陽步兵的困境頓解。
眾人前一刻還是提心吊膽的,驀地見山越崩潰,均是長舒了口氣。
太史慈並不急於追殺,傳令道:“陸校尉、徐元、傅嬰,你三人率丹陽騎步兵,尾隨追擊這些山越!”
陸遜微怔。
他不是不滿太史慈代為發令,江東竟有援軍,實在讓陸遜喜出望外,如今看援軍的規模,似要畢其功於一役,將吳郡、丹陽近海的這片山越隱患盡數排除,他趁機多摘點勝利的果實正是好事。
可騎兵不是由劉備掌管嗎?
劉備何等人物,早帶魏延策馬閃到一旁。
陸遜見劉備毫不居功,心中感激,立即率騎兵尾隨山越追去。他亦聰明,暗想已方都是拼了數仗,很是疲憊。追那萬餘山越,被人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如今孫家大軍從東西南三面迫來,唯獨北方沒有人手,不過是因為江乘北近長江,孫家大軍就是要三面合圍將山越逼到江邊或勸降或斃殺。
他既然想明白這點,只要帶丹陽兵,做為插在山越心腹的那把尖刀,隨時攪動兩下,就讓山越極為難受。
太史慈終望向嚴虎的那隊騎兵。
嚴虎騎兵和太史慈交手後,損失頗慘,但兩隊交錯時,嚴虎騎兵一直遠遠未動,應是算定山越還有後援,準備給太史鐵騎和丹陽兵最致命的一擊。
可山越狡詐,卻也沒想到孫家更是滑頭。
原來孫家早得知他們的動向,派誘餌出來不過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孫家在雙方開始接戰時早悄然從三面圍困,佈下了彌天大網。
呼哨聲中,嚴虎騎兵倏然轉向南衝。
單飛、劉備互望一眼,靜等太史慈的決定。單飛感覺太史慈不會追,他看得出太史慈內心深切的忌憚。
劉備卻想,孫家以外來戶的身份稱雄江東絕非無因。孫策霸勇獨絕,如今看來,就連孫權、孫尚香都是運籌帷幄。孫權、孫尚香早看出山越為亂的問題,但卻不動聲色的調動人馬,孫尚香甚至更像不將山越為亂放在心上,只派名不見經傳的單飛統兵,定是要麻痺山越的警覺,這女人著實是極為厲害的角色。如今嚴虎騎兵逃命,太史慈為斬草除根,當不會對其放過。
太史慈目送嚴虎騎兵離去,動也未動,片刻才道:“劉將軍、單統兵,此番一戰,太史慈又欠了兩位一個人情,不過太史慈如今還想請兩位做件事情。”
你是覺得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是吧?
單飛心中嘀咕,聽太史慈道:“兩位都是當世極為聰明之人,如今這情況,想必不用我過多的解釋。”
他策馬前行,去的正是嚴虎騎兵離去的方向。
單飛、劉備互望一眼,策馬跟了上去。
太史慈繼續道:“今日若沒有劉將軍、單統兵領軍,我等設下的誘餌只怕會被對方一口吞下,吳侯派來的援兵亦會苦戰一番,難以將山越盡數剿滅。”
見單飛、劉備均是沉默不語,太史慈勒馬肅然道:“我知道兩位對我等隱瞞事實不滿,但這次必須用餌兵才能麻痺山越。徐元、傅嬰均是當不起大任,這次本來應是孫翊太守親自出兵為佳,可他驀地失蹤,孫郡主暫無人可用,這才請單統兵出馬。單統兵又能請得動劉將軍幫手,實在是江東幸事。這件事極為緊要,不便提前洩漏。不過孫郡主很擔憂丹陽的子弟……”
頓了片刻,太史慈誠懇道:“孫郡主亦擔憂單統兵的安危,這才派我率兵趕來援助。”
劉備滿臉黑線,暗想你們擔憂來去,怎麼唯獨沒有提及我的名字,莫非我死了就是白死嗎?
太史慈沉聲道:“孫郡主說,單統兵若是知道真相後,恐怕對她不滿,郡主請太史慈提前代她向單統兵致歉。”
劉備目光略閃。
單飛心中本有不滿,暗想這件事孫尚香早就知曉,但當初派他出兵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