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心中微震,謹慎道:“那我會讓城中百姓謹慎出入城中,隨時處於備戰狀態。”
“如此最好不過。”太史慈眼中閃過分讚許,沉聲道:“若我估計不錯的話,圍困秣陵的山越東撤應是往江乘之地。江乘如今形勢更是危機,如今江乘是由哪個鎮守?”
朱然應聲道:“是吳奮。”
太史慈目光微閃,“吳奮為人謹慎沉穩,頗有父風,有他鎮守江乘,一時倒不虞賊兵攻破城池,不過我等還宜迅疾出馬平定山越,還江乘百姓以太平。朱縣令,我等這就前往江乘,還望你多加小心。”
他說罷一擺手,再不廢話,當先出了秣陵城。
陸遜等人精神振奮,立即跟隨太史慈出城整頓兵馬,只有單飛暗自嘆口氣,但終究還是翻身上馬跟隨眾人前行。
朱然見太史慈、劉備對答之間豪情奔放,出征亦是豪氣十足,心中有熱血湧動,倒恨不得如陸遜般跟隨太史慈上陣領兵殺敵。
可理智終於戰勝了衝動,朱然目送眾人遠去,很快吩咐道:“立即緊閉城門,無本縣令的命令,誰都不得擅自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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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丹陽兵驀得太史慈帶兵來援,均是士氣大振。
太史慈居然不搶領兵之責,只率本部隨陸遜之部前行。陸遜身後有幾個行家看著,更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不過行軍正確的策略都是明紀律,重訊息,再由統領根據形勢隨機而變。加個太史慈強援後,陸遜不改謹慎的作風,甚至加派遊騎前哨的數量,防備對方路上再來偷襲。
一路上風平浪靜,不要說狙擊,就連山越的影子都難看到。
若不是檢視到沿路的馬糞蹄痕,知道山越正向東方撤退,眾人根本難想前方會有大批的山越出沒。
賊兵聲勢浩大又是狡詐,陸遜暗想凡戰者,都是以正合,以奇勝,如今對方雖是神鬼莫測,但我等只要穩妥行軍推近,和他們正面交鋒,有太史將軍奇兵幫手,對戰山越不難……
他知道太史慈跟隨孫策多年,馬上步下都是精熟,太史慈所率的鐵騎更是跟隨太史慈多年,若論作戰能力,絕對遠勝尋常騎兵,甚至比起丹陽青巾也不遜色。
丹陽騎兵並非丹陽青巾。
陸遜知道丹陽青巾本是孫堅手下四杆槍的頭杆槍程普所訓,眼下正被孫權親自統領,肯定不可能來江乘平叛。
但有媲美丹陽青巾的太史鐵騎,己方實力遽增,雖不過千餘騎兵,但絕對不怵山越萬人。
不過山越突然撤退,倒讓陸遜很是奇怪。
他和太史慈、單飛等人商議此事時,徐元、傅嬰認為山越撤兵可能是因為知道丹陽來援,要聚兵一處再和他們一決死戰。
陸遜暗想若真如此反倒不錯。
伏擊他們的山越實力彪悍,但陸遜不信作亂的全部山越都是這般犀利,如果真的那樣,那山越早就橫行江東,怎會被孫家打得縮入山中?
太史慈最是乾淨利索——他們既然作亂,追到天邊也要絞殺匪首,平定山越!
天邊還遠,但江邊已近,甚至海邊都是不遠。
江乘本近長江出海口,眾人等再出丘陵時,眼看距離江乘不過數十里的光景,前方遊騎回報:“啟稟幾位大人,江乘之西,有大批山越攔路!粗略估計,最少萬人之多,遊騎已經不能透過。”
眾人精神均是一振。
單飛心中卻在嘀咕,暗想這些山越簡直是神經病,突然作亂迅疾的包圍了江乘、秣陵兩地,老謀深算的在山中拼命截擊他們一回,然後竟然盡數回撤在江乘等和他們在平原決戰?
他不算懂得兵法,但知道山越山越,那肯定是在山中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離開了山脈的掩護,山越還玩個屁?
眼前平原不過略有起伏,土包都算不上,這幫人當初在山中不肯舍長取短,堅守高處著實高明,怎麼如今智商突然降低,又回到當初和徐元、傅嬰交戰那幫山越的水準。
陸遜亦是同樣的困惑,轉望太史慈、單飛一幫將領,沉吟道:“山越這次舉止很是古怪。不知道……太史將軍有何見解?”
徐元一旁嘀咕道:“陸校尉,這其實才是真正的山越。”
他感覺這些山越不知輕重的到了平原決戰,正是沒腦子的打算。不可否認,山越人數眾多,其中難免會有聰明之輩,
但無論如何聰明的人,對少經正規訓練的山越都是難以掌控,這也是山越始終不成氣候的原因。
太史慈沉吟道:“不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