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雖再無言語,可她的舉動已說明了一切。
她高挑的身子上披了件銀白的大氅,共繫了兩條絲帶。
一條圍在白玉的脖頸上,一條纏在盈盈一握的腰間。
見單飛望來,那女子嫣然笑道:“單先生,長夜漫漫,你就準備枯坐一晚嗎?”她說話間輕輕拉動下脖頸上的絲帶。
大氅緩緩褪下。
其下除了褻衣包裹的白玉般的身軀外,竟無一絲累贅之物。
單飛見那大氅似水般從那女子肩頭滑下時,皺眉道:“你要做什麼?”
女人立在燈前,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女人的正影,卻始終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女子的面容隱在燈光之後,若隱若現的更是誘惑。
就是如此,才讓許多男人迫不及待。
那女子一聽,笑的彎腰下來,露出更多瑩白的嬌軀道:“單先生真會說笑,我來這裡不是為你解悶,難道是要殺了你嗎?”
她身軀都是顫的,似是不堪寒夜冷清,亦像是一種誘惑。
“殺了你”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有著無盡的挑逗。
單飛目光微閃,淡然道:“你看起來不是要殺我。外邊那些人隨你悄然潛來,莫非是要鬧洞房嗎?”
話說半截,燈光已滅。
房中剎那間冷過了房外的冬夜。
香氣更濃。
可在香氣襲來時,暗室有嬌喝傳出,但嬌聲未及時,早有鋪天蓋地的暗器向單飛打來。
那女子出手。
她不能不出手,她暗殺的人物難數,可在進房的那一刻,就知道眼前這少年絕對是個難纏的人物。
她先憐後媚來打動男人要表現的心思,甚至以色相誘之,都是在找尋對方的破綻。
少年木訥。
木訥看似少了激情,但亦少了衝動的破綻。
她只能再用言語挑動分了對方的心神,等後援來到,可她沒想到這少年在這種時候,竟能聽出外邊的伏兵趕到。
她立下殺手。
女子是個刺客——第一流的刺客,她知道時機稍縱即逝,亦知道這少年不好對付,可她還是想試試。
滅了燈光後,她那一刻最少打出十三種暗器。
暗器細小。
她這種裝束下,也很難帶上什麼大件的暗器,不過這些細小的暗器已然足夠。
暗器有急旋、有勁飛、有的甚至以弧線劃過,只求能沾到單飛一點。
只一點,那暗器上的麻藥就能讓大象倒地不起,更不要說是眼前的少年。
那女子出手後有些猶豫,那一刻不知道應該上前再下殺手,還是退後觀看動靜。她若是單飛,感覺絕對躲不開自己出手的一招。
她不是單飛。
單飛出手。
有狂風大作。
叮叮噹噹的一陣急響中,那狂風不減,竟向那女子鋪天蓋地的衝至!
女子大駭。
她滅了燈光,就是要殺單飛個措手不及,可她做夢也沒想到過,單飛在這種暗室出手,比她還要熟練。
少年如何擋住了那些暗器,他如何出手這般強悍?
女子不解,可在那種攻勢下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嬌軀爆退,女子一掌向前方擊去。
喀嚓!
女子臂骨已斷。
她那一刻就感覺有沛然無儔的大力衝至,轉瞬感覺如被鋼板拍中,痛哼聲中,已經破門飛出房外。
砰!
一聲大響後,房間震顫,四周如同地震的模樣,有床榻飛出。
房外人影憧憧。
有的人方要衝進的光景,卻被突然飛出的床榻拍中,吐血中倒飛而出。
伏兵驚詫。
那女子倒飛而出還不讓他們意外,可他們亦是沒想到過房中竟飛出張床榻。
是單飛的床榻。
單飛在燈滅的瞬間,已有了舉動。他身形一滾就到了床後,手腕陡旋間就將身前的床榻舉起,然後運力揮了出去。
簡單、乾脆、有效、狠辣!
他是個和平愛好者,但對要殺他的人從不會有什麼客氣。
我非聖賢。
你有殺我的藉口,我有反殺的緣由!
他武道天成,出手素來不拘一格,可說身邊有什麼就用什麼。床榻本是鈍物,但他在運勁砸出那一刻,已和鋼板般的犀利。
床榻拍飛了那女子的暗器連同那女子,順便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