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有人在。
見羅掌櫃出言犀利,烏青知道無法擺平此事,大聲道:“我說不過你,但有人一定可以。”
春公子、羅掌櫃正自洋洋得意,聞言怔了下,暗想這小子原來還有後臺,怪不得敢站出來。
單飛立即低下頭來,在地上找錢一樣。
春公子、羅掌櫃二人根本沒有留意單飛,順著烏青的目光望過去,只望見龐統昂然的樣子,二人互望一眼,心道這人醜得如此不留臉面,莫非就是出頭這小子的後臺?
“原來指使此人出來的竟是閣下。”羅掌櫃望著龐統道。
龐統一怔。
他見夏家可憐,心中著實同情。可他的確是白丁一個,身手又不高明,見夏伽藍投火自盡時,他心中暗自後悔未早站出來幫少女一下,不過見夏伽藍被救,他又不由舒氣,只想再看看形勢再說。
他沒想到那咳的肺癆一樣的烏青這時候竟會挺身而出,那時瞥了單飛一眼,暗想烏青可比單飛有骨氣太多。
可他沒想到烏青兩三句就把戰火引到他身上,見單飛不找到點金子就不抬頭的樣子,龐統俠義心起,暗想自己方才不也猶豫難決?事到臨頭時,自己不做,又怎能苛求旁人?
雖不是烏青的後臺,龐統還是站出道:“羅掌櫃此言差矣,想惻隱之心,人盡有之,夏家逢此大難,有些同情之人站出來主持公道何足為奇,又有什麼指使不指使之說?”
羅掌櫃微滯,暗想你不是幕後主使又站出來做什麼?
春公子冷笑道:“這麼說閣下要為慈濟堂還錢了?”
羅掌櫃跟著道:“不錯,閣下惻隱之心是有,但不知道是為了女人呢,還是為了丹陽百姓?”他這話很有暗指,眾人聞言又是低聲議論起來。
龐統聽出羅掌櫃是說他有垂涎夏伽藍美色之意,心中忿然。
這世上就有這種人張口就是噴糞,自家屎盆子總是扣在別人腦袋上,屁股顧不得擦一下,反倒大義凜然的指責別人不乾不淨。
冷然望著春公子,龐統再不退縮道:“我來丹陽前,曾聽說春家是丹陽大姓。”
春公子挺胸昂首道:“那又如何?”
龐統沉聲又道:“我又聽說,春公子的孃舅,可是媯覽媯大人。”
春公子笑意更濃,傲然道:“原來你還知道這點。”
單飛皺了下眉頭,對媯覽這個名字很是陌生,倒記不起這人做了什麼事情。
“媯覽媯大人曾是吳郡太守盛憲推薦的孝廉,後來……”龐統揚聲道:“後來盛憲過世,媯大人和另外一個被盛憲舉薦的孝廉戴員一同逃入山中避難。孫翊太守掌管丹陽後,以禮相待請這二人出山,眼下媯覽和戴員分為丹陽統兵和郡丞,一文一武,被孫太守倚重,可說是孫太守的左右手,在丹陽城是僅次於孫太守的人物。”
眾人無論知不知此事,再看春公子時,都是難免有點畏懼之意。
單飛心道——看這個春公子在丹陽城飛揚跋扈的樣子,媯覽也不見得會淡泊到哪裡。
春公子更是倨傲,雖不知道龐統的意思,但有人替他吹噓身世,自然樂意。
羅掌櫃一旁威嚇道:“你既然知道媯大人之名,還要出頭嗎?”
龐統嘿然道:“我正是知道媯大人之名,這才一定要站出來。想媯大人被舉孝廉,顧名思義,就是即孝且廉,如果知道春公子當街逼人致死,卻不知道如何做想?”
“說得好!”烏青喝彩道。他雖有心反駁,但對丹陽不熟,更對此中內情一無所知,見龐統熟知形勢,直戳春公子的臉面,心中痛快難言。
眾人卻是默然。
春公子不想龐統以矛攻盾,又氣又急。一旁的羅掌櫃眼珠微轉,反駁道:“丹陽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怎容閣下信口雌黃?春公子只想幫幫夏家,是夏伽藍不識好歹自投火堆,你哪隻眼睛看到春公子逼她了?”
龐統一怔,沒想到對方狡猾如此。
春公子喝道:“不錯,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公子逼人致死了?你若說不出來,本公子這就告到衙門去!春氏大家,豈容你隨口汙衊!”
龐統額頭微汗時,就聽一人笑道:“春公子,你手上那是什麼東西,給我看看行不行?”
眾人一怔,扭頭望去,就見單飛走近春若揚,伸手去取他手上拿的那紙契約。
春公子又怒又惱,手掌背到身後道:“你算什麼東西……看這個還不夠資格……”
“看看又不會看壞。”單飛說話時,手臂一伸一縮間,